浅浅的沁河在暴露的河滩上勉为其难地流淌着,较三年前愈发地瘦细了。沁河两岸充满了鳞次栉比的工矿企业,河道里到处堆放着煤山、砂矿,坑坑洼洼的发掘陈迹到处可见。暴露的河滩覆盖着枯黄的野草,在夏季荒寒的雾霾下,愈发显得千疮百孔。偶尔有白鹳和水鸟在水面上飞腾飞落,是途中独一见到的活泼画面。

大清立国后,饱经践踏的屯城又垂垂规复了元气,在而后的三百年间,还是光风霁月,流金溢彩。汗青仓促走过,转刹时,昔日的繁华已成为过眼云烟。颠末端各种花样的风雨培植,屯城曾经有过的斑斓,只要畴前人的诗歌中略窥一二。屯城现存一方石刻,名曰“沁园”,是康熙年间做过刑、工、户、礼四部尚书的江西吉水人李振宇为陈谦吉的“沁园”题写的门额。陈廷敬三子陈壮履有《诸侄邀饮沁园》诗一首,曰:“村庄衣冠古,园亭风景嘉。檐垂当夏果,篱艳后庭花。拔地青峰瘦,穿林碧水斜。更无酬酢事,藉草酌流霞。”诗中当时的屯城,村民穿着古朴,园亭齐楚,屋檐下垂挂着夏天的生果,篱笆墙开满了素净的鲜花,模糊青山拔地而起,一湾碧水穿林而过,西天里充满了金红色的流霞,恰是能够扫兴下酒的风景……张慎言从孙张泰交有《受祜堂集》传世,诗才似在张慎言之上,录一首《襄城七夕》供读者批评:“万里劳三月,他乡七夕天。几声茅店雨,一带晚村烟。兴到酒难觅,愁来夜不眠。鼓盆余已久,乌鹊亦空填。”

明末清初闻名的文坛魁首钱谦益在《列朝诗集》中说:“藐猴子。虽牵丝入仕,神明依托恒在山川间,孤情回照,翩翩然如野鹤之立鸡群也。”

张慎言身后由孙子和如夫人田氏扶榇归葬。

张慎言的民族时令和文学才调,遭到先人的高度评价,清康熙年间的工部侍郎田六善奖饰说:“太宰文章足以华国,才略足以御变,学术足以辅成,君德谈吐风采足以羽仪一世。”

在屯城统统都丽堂皇、厚重高雅的旧修建中,张慎言的“泊园”最惹人遐想。

屯城张家祖坟和其他几户簪缨世家的祖坟,经历了几番洗劫和盗墓,已然脸孔全非。

走进屯城,印入视线的是一座当代化的城镇,新乡村的楼房麋集且光鲜,宽广的广场上耸峙着一个笼统图案的大理石雕塑。屯城,作为一个村庄,已然没有了一丝“村”的味道和设想中的古朴清幽,而更像是一座新“城”了。卧虎山起伏连缀,在雾霾的充满下,苍松翠柏被蒙上厚厚的灰色。

前人以为:“水者,地之血气,如筋脉之通流也。”又说:“经脉者,以是能绝存亡,处百病,调真假,不成不通。”(《管子·水地》)。当代嫌弃传统文明,没有了对六合的畏敬之心,统统的河道干枯的干枯、净化的净化,能够流淌的也被一座又一座的水库寸寸截断,早已是不通了。

崇祯十一年(1638),张慎言被再次起用,任工部右侍郎,崇祯十四年(1641),官迁南京户部尚书、掌右侍郎御事。崇祯十七年,福王在南京即位,史称南明,拜张慎言为吏部尚书,张慎言上书“复兴十议”,虽被采取,却难实施。他遭到阉党的进犯弹劾,被迫上疏辞退。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当时,张慎言独一的儿子张履旋(崇祯十五年的乡试举人),贼犯阳城南部山区时被执,要把他送到平阳去,张履旋写了一封和亲人诀别的手札,叹曰:“吾大人不为乱臣,吾岂为贼子乎!”遂投崖他杀。家破国亡,致仕后张慎言无家可归,借居安徽芜湖、宣城一带,只要孤孙张泰茹前来于膝下侍俸。经历了国破家亡惨烈的伤痛,张慎言人生抱负悉数幻灭,此时的张慎言,对糊口的要求降到了最低点,说:祖孙相聚足矣!清顺治二年(1645年),大明亡,张慎言病死于安徽芜湖。明史有《张慎言传》记录:“山西尽陷贼,慎言无家可归,流寓芜湖、宣城间。国亡后,疽发于背,戒勿药,卒,年六十九。”张慎言有病不让医治,表白了他甘为大明殉葬的求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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