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还没有睡醒,小奶音又软又糯,听得沈澈心头痒酥酥的,骨节清楚的大手重抚她的发,带了几分疼惜,话虽如此,但他极快低头,浅啄她的额头,见她不为所动,他扬了扬眉,精密的吻落在她脸上。他那样轻柔,让顾柔嘉微微扬起嘴角,尚未笑出来,唇瓣已经被他吻住。他双唇冰冷,行动却轻柔得很,舌尖缓缓游走。在她的唇齿间,顾柔嘉脸儿胀红,伸手端住沈澈的脸,他的脸凉凉的,顾柔嘉却愈发感觉迷醉,阖上眼,由得他去了。
红着脸将小脑袋枕在他肩头, 顾柔嘉谨慎翼翼的伸脱手,环住沈澈的腰。他很瘦, 却并非皮包骨, 腰腹肌肉硬硬的。大着胆量环紧了他的腰, 顾柔嘉眸子亮晶晶的,仰着脸儿看向沈澈,他仿佛并没有醒来,呼吸深沉。顾柔嘉抿着嘴笑,枕在他右肩,悄悄说:“沈澈你真好。”
顾柔嘉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心中暗骂沈澈装睡,更是臊了,生硬着偎在他怀里,下认识闭眼装睡。沈澈眸子里全然是笑意,换了个舒畅的姿式将顾柔嘉抱在怀里:“嘉嘉?”半晌没有覆信,沈澈低头,见这小妮儿紧紧闭着眼,一派还未曾醒来的模样,他目光顿时深了,冷僻的声音带上了和顺,抚着她的小脑袋,慢条斯理的问:“嘉嘉醒了么?”
顾柔嘉不免气苦,红着脸笑骂道:“你这脸皮厚似城墙拐角处的孟浪鬼!”
她脑中俄然浮出一个怕人的动机来,骇得小脸顿白,温含芷似也有些心神不宁,坐在她身边,托腮低声道:“晏如姐姐命格奇贵,已然是贵妃了,你比她还贵重几分,莫非是皇后不成?”她说到这里,神采愈发的丢脸了,“今上甚么年事了,若让你去做他的皇后,我甘心你死了,倒还洁净些!”
他说得非常轻巧,不想身后忽的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了尘,削发人不成妄言。”
分歧于相国寺是太/祖天子敕命修建,寒山寺则更多是由僧侣自发凑成的香火钱修建而成。因此寒山寺在离都城十里外的嵯峨峰上,虽是高寒之处,香火鼎盛不亚于相国寺,很多香客慕名而来,在禅房当中小住,晨钟暮鼓,让民气惊开阔很多。
不想这小丫头竟然还价还价起来,沈澈扬了扬眉,乌泱泱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似有些不肯,顾柔嘉撅了小嘴,将卷轴卷起,干脆撒起泼来:“你这黑心鬼,瞒着我偷偷画了我的画像,指不定对我存了甚么孟浪心机呢。现下被我撞破,你不老诚恳实交出画来,反倒是跟我扯皮。”她越说越感觉本身有事理得很,转头看着沈澈,“你还不――”
梦中的沈澈轻声“唔”了声算是回应,顾柔嘉愈发欢乐,软软的说:“但是你坏起来的时候,我好想打你。”说到这里,她又放轻了声音,“不过,我舍不得,我喜好你只对我一人坏……”
宿世顾柔嘉便不好佛,重生以后,对于鬼神之说愈发的捉摸不透,反倒是生出几分畏敬之感。一向到了嵯峨峰寒山寺前,她便下了车,自有小沙弥前来驱逐顾夫人,顾柔嘉和温含芷跟在前面进了寺门。看得出,这些日子住在寒山寺的香客并不在少数,一时也是佩服起这些人的虔诚来。由了小沙弥安排好禅房,顾夫人便前去大雄宝殿听监寺大师讲经,顾柔嘉和温含芷干脆留在了寺中,与小沙弥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