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恰是花信之年,最是风华正茂。”天子哈哈大笑,眼角堆出了几层精密的皱纹来,“晏如深得朕心,非常清丽婉约的女子,如那月宫嫦娥普通,朕是又怜又爱,恨不能将你日日带在身边。”
母亲话中轻嘲,让顾柔嘉愈发的不是滋味起来,摩挲着母亲的手,顾柔嘉全然是心伤:“娘亲又何必说这些?姐姐与我都是明白的。何况现下还未曾有定论,还请娘亲宽解,沈澈不会舍弃我的,我老是比姐姐有福些。”
顾柔嘉兀自深思,慵懒垂在额前的碎发被人扒开,她回神,和顺的端住母亲的手:“娘……”
恰好有人涓滴不识相,笑意温存的将顾贵妃揽入怀中:“你进宫日子久了,也是想家的,让小娇客也进宫来与你作伴,朕定然会好生待你们姐妹。”
沈澈薄唇抿得好紧,他早就晓得天子对嘉嘉贼心不死,只怕找着机遇就要上演一场闹剧。只是在现下听了他要比着顾贵妃的例子聘嘉嘉为妃,沈澈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涌出怒意来。
目睹得顾贵妃愈发乖顺,天子的表情也愈发的好了,大笑道:“晏如既信,朕也放下心来。待礼部拟好旨意,迎小娇客入宫后,朕再行赐封,自是要让你姐妹二人做这宫中只在皇后之下的高贵女子。”
当日挑选入宫,用一己之身换得顾家繁华昌隆,顾贵妃向来没有悔怨过。不悔怨,却不想mm走上本身的路。是以,她甘愿狠心不见顾柔嘉,也不肯让顾柔嘉有半点能够被天子看中的机遇。厥后安宁长主回京,她才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当日不得已舍了顾贵妃入宫去,如同一把刀捅进了心窝,痛得鲜血淋漓,却不得不强颜欢笑,言不由衷的说着“谢主隆恩”。
“是,嘉嘉比晏如有福多了。晏如当时如有长主和寿王妃为她调停……”顾夫人长叹一声,抚着顾柔嘉的脸庞,后者搭上母亲的手,笑得很乖。顾夫人还是笑了笑,喃喃自语普通,“为娘开初不肯你与天家有任何干系,只愿你安然平生就好。只是现在来看,九王那里都好,待你也至心,娘本该放心了。谁想他又从斜喇里横了出来,要将你也聘入宫中。你姐姐当年也正在议亲,他二人就像你与九王一样,两情相悦,来日若成了伉俪,必定是举案齐眉的。他专好如许棒打鸳鸯的事,我顾家是个棒棰,容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抢走我们家的女孩儿?!”
正因对红鸾本性非常清楚, 是以顾夫民气中只觉惶急,恐怕在宫中的大女儿出了甚么岔子, 神采蓦地白如金纸,死死的看着红鸾,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安宁长主和寿王妃面面相觑, 虚扶了红鸾一把, 道:“好孩子,有甚么事儿, 起来再说也不迟。”
到底,天子不敢在长主跟前猖獗,更不敢在长主心中留下本身醉心声色的印象来。
沈澈淡淡点头:“真要鱼死网破,也是我去与他鱼死网破,我不会让你经历这些,再难都有我在前面顶住,嘉嘉只需求站在我的身后就好,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他说罢,大手紧了又松,指尖轻抚顾柔嘉的小脸,全然是安抚之意。对上他乌泱泱的眸子,顾柔嘉像是吃了一颗放心丸,心中的惶恐突然被抚平,变得一片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