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定王立在马边不出声,半晌后有个青衣男人扒开人群走来,阿殷瞧着他面善,想了想才记起他是曾与陶秉兰有过友情的常荀,惠定侯府的二公子,当今太子爷的内弟。常荀是个直性子,瞧见缩头缩脑站在定王身边的少年时,抬手就号召在他肩头,“如何还不长记性!伤到人了?”
那少年脸孔清秀,怯怯的往阿殷这边瞧了一眼,“没……没伤到人。”
倒是常荀意犹未尽,听少年说了方才颠末,瞧着阿殷拜别时,啧啧叹道:“会武的美人儿,成心机。”
仲春的都城已经换了模样,街边柳树抽出嫩叶,细丝儿拂在行人发际耳边,送来的东风吹面不寒。珠市街两侧大大小小的裁缝铺里皆换了春日时新的衣裳,中间的酒坊中抬出新启封的杏花春,酒香随风四溢。
定王这尊大佛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攀上的,阿殷久闻他杀神之名,律己待人都非常严苛,想要获得他的赏识,让他将来情愿出面保陶靖和阿殷兄妹,阿殷要走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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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路,便是先饱满羽翼,铺好了退路,再从临阳郡主府这坑里跳出来。到时候即便不能满身而退,能保住性命东山复兴,也比留在临阳郡主身边一起砍头的好。
阿殷带着快意走穿全部珠市街,选了几套便利骑马换洗的衣裳,又选了把精美的关外弯刀,筹算到街角的茶肆里歇歇。
心下多了几分好感,更感觉弟弟这骑马横闯贩子的行动非常丢脸,常荀当即瞪向少年。
那少年明显很怕他,缩着头道:“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