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王府当中,自幼受名孔教诲,他又天禀不低,论才学见地,实在比之东宫太子更好。只是永初帝介怀旧事,又成心建立东宫威望,这些年但凡是编辑文典、修撰经籍,皆付于太子手中。以是凡人只觉太子腹有诗书,反倒忘了定王的才学,实在不输乃兄。
永初帝稍觉不测,笑道:“头一回听你对哪个女人刮目相看。”
“技艺长进,做事也更沉稳。”
小婢女点头,“殿下叮咛备下这糕点,叫人自取,奴婢也不知是给谁。”
“与寿安公主的驸马有关,归去扣问令尊便是。”
定王去岁在西洲担搁,回京后又诸事烦琐,这一年半中还未曾与他二人深谈,便设此小宴。
雨丝垂垂密了,她的冠帽衣衫被浸得潮湿,面庞也似更加柔润,只是没了方才的安闲笑意。拱手施礼时,她的态度是如常的恭敬,“殿下。”
永初帝先前曾延揽他入东宫帮手太子,他不喜太子庸碌,更因介怀当年景兴帝的作为,不喜太子与代王的来往密切,反倒看中定王的脾气,称其颖慧,收为弟子。代王向来对他执以重礼,这么多年来往,师徒之情亲厚,反倒要赛过父子间的罅隙疏离了。
定王自知其意,起家道:“儿臣必当留意种植,必不屈辱她的天禀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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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初帝觉对劲外,“她一个年弱的女人,另有这等胆气?”
“启禀冯典军。”那侍卫是定王书房外值守之人,此时冒雨而来,也未曾打伞,只道:“殿下今晚留韩相和季先生用饭,命卑职传话,请冯典军将西洲带回的乐姬请来扫兴。”
比方本日,定王就在此为季先生和韩相设小宴
本日他二人前来,本来是为国子监中些许琐事,以后趁着天雨心静,品谈文墨、群情时势,不觉便是入暮。
屏风以外,却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听闻女人琴艺绝佳,本日春雨精密,但求应景,不限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