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须发斑白的老者天然就是季先生了。
此时天阴风冷,河中缓缓活动的水面也被吹起波纹,杨柳丝袅袅拂动,垂垂沾了潮润。
定王杀神之名传遍都城,旁人想到他,皆觉其勇武过人,勇猛善战,倒忽视了其才学——
阿殷点头,道:“当时只皇后说我伴随公主有功,赏了玉快意,而后便没有旁的事情。如何,殿下俄然提及,莫非也跟这个有关?”
永初帝稍觉不测,笑道:“头一回听你对哪个女人刮目相看。”
永初帝笑着点点头,借着喝茶的工夫,又旧话重提,“数遍都城也就这么一个铁衣,你那女婢卫既然能得她喜爱,想来也是志气过人。只是临阳一贯深锁府门,竟也肯让她出来?”——比起定王,永初帝对于临阳郡主府上的来龙去脉要清楚很多。
这倒是实话,定王肯用冯远道,天然是探过秘闻的,加上冯远道虽未曾张扬,也未决计坦白,要探知并驳诘事。只是平白无端的,定王为何提及了这事?
因是春日,屋子的窗户尽数敞开,几个侍卫坐在长椅中闲谈,阿殷站在窗边,看天上云层渐拢,风也变得风凉起来,像是要下雨。
薛姬只笑了笑,出门撑了伞,直往定王会客用的清知阁而去。
“高将军。”阿殷官职寒微,率先施礼。
比方本日,定王就在此为季先生和韩相设小宴
阿殷此时无事,又不能去那边打搅定王和两位高朋,目光环顾,便见薛姬身后四五步处有一张矮案,上头一壶清茶,一只瓷杯,另有三盘糕点,竟然都是她爱吃的。她畴昔坐在案侧,手指触上茶壶,觉其温热,应是才刚沏就。
冯远道闻言怔了半晌,才道:“恐怕是我想多了,也不算大事。”他故意要细说,瞧着远处有人走来,便咽下话头,只叮嘱道:“殿下那边快忙完了,早点畴昔筹办。”说罢,同阿殷一同出屋,正碰上来传话的小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