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氏的先祖出身绿林,后起于商贾,在江南叱咤风云多年。赵宋末年,欧阳氏与当时权倾朝野的陈氏家属联婚,终究跻身新贵之列。而后又逢赤骑叛逆,赵宋毁灭,陈氏率残部仓促南逃,欧阳氏一贯是夺目的买卖人,最会做投机的买卖,便倾全族之力,拥立陈氏称帝,是为南陈。经此剧变,欧阳间家仿佛成了南陈外戚,几近能够摆布南陈皇权,南陈固然不过三世而亡,但持续两代皇后都出于欧阳氏之门,即便厥后清军南下,兼并南陈,亦不能撼动欧阳氏分毫。大清的江山固然一统,但全部江南,仍被以欧阳间家为首的江南四族紧紧攥在掌心。欧阳氏世代占有江南,乃是真正的江南之王,盖江东之百姓,只知有四族,而不知有皇上。这也是从清太/祖天子开端,便插在大清帝王心头上的一根刺。一向到孝宗天子杨希夷在位年间,局势才垂垂呈现了转机。
杨琼一怔,沈碧秋的声音仿佛存着一丝勾引,那含混的眼神竟叫他莫名地浑身发软。沈碧秋见他面上透着潮红,容颜愈发动听,不由欺身凑过来,搂紧了他,和顺低语:“昨晚你喝了那落胎之药,我实在担忧你接受不住,便一向守着你。”他低低笑了一声,“岂知,你竟然抱着我不放。”他的唇越凑越近,几近抵住了杨琼的耳畔,气味喷洒在颈间,竟让杨琼感到一阵阵难以按捺的炎热。
这一宿杨琼倒是睡得安稳,只是在朦昏黄胧的梦境当中,他总感觉有人搂抱着本身,不住地亲吻爱抚,如同一团烈火将本身包抄,灼烧着他的神智。或许是有身的原因使杨琼变得比昔日更加敏感,他感到本身材内仿佛有一股难以节制的情动,让他没法按捺地敞开身材,仿佛化作了一滩春水,沉湎在情/欲的激流当中。
醒来时,杨琼只觉浑身高低都模糊酸痛,但是,身下濡湿的被褥,以及那羞于开口之处传来的黏腻和钝痛,都明示着昨晚并非是一场春梦。芜杂的影象纷至沓来,昨夜旖旎的□□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仿佛还能听到本身在那人身下宛转承/欢时收回的腻人的呻/吟之声,脸上不觉发烫。
杨琼对本身的反应实在有些惊奇,身材却越来越软,几近要熔化在沈碧秋的度量中。沈碧秋又微微一笑,道:“子修,你昨夜缠着我说了那么多痴心的话,我听了内心实在是欢愉,就算眼下当即为你死了,也是无憾了。”
沈眉父子鸠占鹊巢,仰仗欧阳间家在江南数百年的基业,大肆养士,破钞之金帛,如同长江之泥沙。幸而欧阳氏盘亘江南整整两百余年,早在赵宋年间就是江南举足轻重的武林世家,在绿林当中可谓一呼百应,又累世累代经商,几近掌控着全部江南的财产,所积产业不成计数,倒是经得起沈眉父子的折腾。
但是估计中落胎的剧痛并没有来临。
杨琼有些毛骨悚然,唯有推开沈碧秋,抱膝坐在床角。他模糊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却找不到眉目,沈碧秋的目光对他而言如同魔咒,仿佛能够摆布他的神态,把持他的思惟。“阿谁药……”杨琼别过脸去,尽量让本身安静下来,身材却在微微颤抖着,连声音也随之发颤,低声道,“如何会没有结果……”
沈碧秋眸光一转,微浅笑道:“或许因为你不是女子,是以妇人打胎之药对你功效不佳罢。”说话间,他已欺身畴昔握住杨琼的手,低声勾引般地说道,“子修,你定要这么做吗?”他哀告道,“我觉得你已经转意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