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孔爷的男人亦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上面那根看来不顶事儿,爷帮你剁了吧!”
庙门被猛地推开,何晏之定睛一看,不觉松了一口气。来人是十余个彪形大汉,手中都拎着明晃晃的砍刀,有几人还举着火把。何晏之躲在暗中当中,透过火光细看去,只见来人皆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望之不似善类。贰心中一惊,暗想,莫非是这山中的强梁?
少女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冒死挣扎着,却如何是那男人的敌手。那孔爷镇静地满脸通红,对青衣男人道:“老迈,不如你先来给这小娘皮开个苞?”
男孩吓得终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少女的手已经被松了绑,伸开双臂将弟弟护在怀里,哭道:“你们要剁就剁我的手指,剁我的耳朵,不要伤我弟弟。”她蒲伏着爬过来,拉着阿谁青衣男人的衣摆,要求道,“求求你,行行好吧,放过我弟弟吧。”
何晏之攀在梁上,意沉丹田,迸收回统统的内力,捏着嗓子,收回一阵浑厚的笑声。那笑声极是奇特,和着庙外的风声雨声,在这半夜时分残破的古庙当中,只让人听得内心发毛。何晏之本就是伶人出身,自幼勤练吹拉弹唱,拟声之术对他而言并不难堪。此时他以内力为引,让声音与胸腔和腹腔收回共鸣,时而锋利,时而浑厚,仿佛是从古庙的屋顶上倾斜而下,顷刻瓦砾间的灰尘和碎末都被震了下来。众匪一时都懵了,有几个胆儿小的不由颤声道:“大……大哥……莫非……莫非是鬼?”
男孩儿的神采一片煞白,冒死今后缩,头摇得好似那拨浪鼓儿。少女扑了过来,挡在男孩的身前,尖叫道:“莫要伤我弟弟!”
正在深思间,一个大汉推搡着五花大绑的一男一女走了出去,口中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这小娘皮儿哭哭啼啼的,好不烦人!”他将两人狠狠推倒在地上,又啐了一口唾沫,谩骂道,“再敢哭一声,老子现在就阉了这小子!”说着,便抽出腰间的佩刀,在火光之下晃了一晃。
少女的脸涨得通红,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扑簌而下,却紧紧护着身后的男孩,颤声道:“各位叔叔伯伯,求求你们,不要伤我弟弟。”
男孩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哭又不敢哭,只是不住地颤抖。俄然,小小的破庙里发作出一阵狂笑,有人指着那男孩儿道:“这小子竟然被孔爷吓尿了!”
这时,席地坐着的一个青衣男人道:“老孔,有你们找乐子的时候,明天莫要玩过火。”说话间,他已经站起家,渐渐走了过来,一双藐小的眼睛盯着瘫软在地上的男孩儿,仿佛一匹恶狠狠的恶狼。好久,他收回几声干笑,低声道,“邢老三,明儿派人捎信给君家,叫那老头儿拿十万贯钱来,换他儿子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