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舒只是把玩动手中的孤叶剑,漫不经心肠说道:“我现在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天然统统听子沅君的安排。”
梁柳氏只感觉心中一酸,却一时候不晓得说甚么好,唯有拿起短剑细细看了看,只见剑身不到三寸,轻如柳叶,剑柄已经被摩挲得乌黑发亮,在柄端刻着一个小字“峰”。梁柳氏深思道:“这但是你祖上的名讳?”
叶云舒嗤笑道:“你愧怍甚么?又同子沅君有甚么干系?”她的袖口一松,孤叶剑从袖管中滑了出来,落入掌中。她细细把玩着短剑,淡淡道:“若非念在他是你的夫君,又怕打草惊蛇,迟误了闲事,我定要经验经验阿谁不成器的东西,但叫他一刀两断,今后做了公公。”
张夫人怒道:“你又自作主张,何曾同我筹议过?”她一巴掌打在梁柳氏的脸上,“混账贱/人,你哪只眼睛把你婆母放在眼里了。”
梁柳氏低头称是,末端,才道:“老夫人说得句句在理,只是,我已经承诺了闵柔帝姬,送族妹进宫奉养她。”
张夫人的神采垂垂和缓了一些:“既然是你的远亲,我便不究查了。挑一个好日子,便叫玉林纳了她吧。固然家世差了一些,又刑克父母,但毕竟是关中大族出身,总算是个明净女子,比起玉林之前看上的那些烟花女子,还面子一些。可贵玉林喜好,我也就未几说甚么了。先叫她做个通房,将来若能生下一男半女,再扶她做姨娘。”她扫了梁柳氏一眼,“人就放在你房中,你多管束着一点,莫叫她狐媚子老是勾引玉林神魂倒置的。”
梁秦氏讪讪退下,待人走远了,张夫人又屏退了摆布,方对梁柳氏冷冷道:“我原道你是个明白贤惠的人,才放心叫你当家,如此生出这些事来,叫我如何同大房、二房的交代?”老妇人拍着本身的胸脯,很有些冲动,“你原也晓得,老迈、老二不是我生的,只要玉林才是我的依托,但是,你嫁到梁家这些年,玉林可有甚么长进没有?你又是如何做人媳妇的?妇人活着,不过相夫教子,你既不能旺夫,又生不出儿子,德、言、容、功,你又有哪一样拿得脱手?将来如果玉林要休了你,我也替你说不上话。”
见梁柳氏沉默不语,叶云舒却哈哈大笑起来,她上前拍了拍梁柳氏的肩膀,沉声道:“子沅君,想不到你也有虎落平阳遭犬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