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一向对峙养着袁术这柄能助他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就是等着袁绍与公孙瓒之间的战局靠近反转的关头时候到临。
而有门道将这贿赂暗中送进他府里的,说到底就只要那些一早就跟从吕布的熟行下了。
这究竟有甚么值得欢畅的?
他现在官局势大,又是众所周知的那极少数能劝动刚愎自用的猛虎吕布的靠近谋臣,是当之无愧的炙手可热。
吕布懒洋洋地歪在胡椅上,闲闲道:“他既送来了,重光收下便可。布适值用得着志行的处所,便叫他承你这情。”
如果袁术当真一无是处,倒也罢了,可他却晓得应用几分政.治官.场的精华,一旦心气不平,定要搅刮风波,公孙瓒底下也没有能节制住场面的能人异士,是以燕清才敢断言,不出一月工夫,公孙瓒就要后院起火了。
吕布目不转睛地凝睇着他家智囊祭酒神采飞扬,侃侃而谈的模样,不知不觉地就口燥唇干了起来。
如果心不齐不忠,反叫兵力难以凝集,易受其害。
看吕布云淡风轻,似是毫偶然眼的模样,燕清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差点忍不住思疑,对方是不是扮猪吃老虎,用心在摸索他了。
倒不纯然是因为他惯了对燕清言听计从,而是确切颠末一番考量后才做出的决定。
“伯圭与术曾为旧盟,见他落魄,又哪有不脱手采取的事理?殊不知乱讲道义,后患无穷。清敢断言,无需费上一兵一卒,不出一月,公孙势定生自乱!”
燕清如有所思地盯着这些财物,内心刚一有了主张,只随便冲刷了下一身糙皮的吕布就悄无声气地溜到了他身后:“这又是谁送来的?”
在先破袁术,后剿黄巾后,吕布部下并不短兵缺马,精挑细选后收编的是精锐,放归务农的是民夫,倒是那些个能独当一面,擅训兵兵戈的将才,是永久不嫌多的。
吕布忽道:“袁术那小儿聒噪得很,华侈了好粥好饭,可否宰了?”
为得燕清几句美言,他们但是下足血本,从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四书五经文房墨宝这类死物,到和顺解意年青貌美的少女,应有尽有,燕清却看也不看,给一概原封不动地退回,还去信一封,说话软硬皆施,努力将他们这些投机取巧的动机撤销。
燕清先是讶然,旋即笑道:“主公与清所见略同!然您倒是晚到一步,此人已得清招录,出任扬州别驾一职了。”
原想着戋戋小事就不劳烦主公亲身出动,可要讨伐拥兵自重的贼匪,还得等黄巾事了,及收了孙策后带其一起去,除非豫州有要事需吕布回转,迩来确是闲着的。
燕清转头看去,坦开阔荡道:“曹志行。”
燕平淡定地将眉一扬:“得此厚爱,乃清之幸也。”
毕竟目前尚未证明本身气力的孙策除了父亲余威尚在外,暂配不上这份另眼相看,届时过分举高了孙策的身价不说,还极大地堕了堂堂正二品骠骑将军吕布的威风。
如果袁绍势固执,在粮草贫匮的环境下也能压公孙瓒一头,燕清就要将袁术送去袁绍处,看这好颜面又柔嫩寡断的袁绍可否下狠心杀了他的亲弟弟;如果公孙瓒胜出一筹,那袁术来后,他是用还是不消呢?
倒不是他们就对燕清心折口服了,只是有魏续这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摆着,无人敢跟吕布跟前的最大红人对着干,不平也得装服,就只剩下奉迎交善一途。
燕清悦然道:“如此甚好。只是现天气已晚,主公无妨回府歇下,明日再做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