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宫主,口艺人道:“这四人爱好――酒、色、财、气,顾名思义,二宫主得一味‘色’。”
悄悄看清,竟是一人。那人身负朗月清晖,身披月白纱袍,层叠之间扎紧的细腰若隐若现。两手空空,脑后轻束一银丝冠,余下乌发如云融进浓浓夜色,浑身轻若白羽,似只振翅回旋的飞燕。
沿路一列密竹,竹叶飒飒,掩去噜苏声响。他潜入主苑,穿廊登粱,那尽情劲儿比陆准劫道还放肆。忽闻雄浑内力,近些,入鼻醇醇酒香,趋行至门外,窥见大宫主段怀恪。
细心一听,讲的是朝暮楼内并蒂花,一对同胞姐妹。
霍临风一掌钳住猫嘴巴,如马戴衔,丁点声儿都发不出。山猫凌厉,却叫这蛮兵活活捂着,半死不活间,几乎咽气入了牲口道。
以后,街边垂垂热烈,竹竿搭起油布,煮羹的、捏饼的,小贾洞出做凌晨第一笔买卖。撒豆入锅的工夫,来一客人,攥着袖口将桌凳好擦,满脸殷勤。
每二十步便有一人看管,外门内另有三道子门,路两侧燃着灯,一股子魑魅魍魉的邪气。他连跃三门,趋一截,经一片空旷阔地,火线厅堂黑着灯,现在无人。
人间轻功百种,霍临流行的是独门绝技“神龙无形”,来去拟风,可破霄云,未几时便到达冷桑山下。
霍临风学舌:“去去就回呀,探探不凡宫。”一晃,屋内安排未变,窗半敞,人却连残影都觅不见了。
霍临风在床内说:“轮获得你来问?”
那一顷刻,霍临风瞥见对方的眼睛,亮得他怔怔。
恍然间,只觉万丈银河光影色……不敌那一点眼中星。
步出藏金阁,路子草园水榭,尽是江南的好景。他从假山下穿过,避开一起巡值的弟子,漫无目标地,直至不凡宫深处。
杜铮嘀咕:“还觉得西乾岭承平,谁料藏着大费事,我担忧呀。”他给霍临风搭上小褥,“单枪匹马实在凶恶,还是尽早上任接兵,才稳妥些。”
他转头,讪讪地说:“店家,你们江南公然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