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晴和,容落云骑马外出。
岂料将至知名居时,咔嚓一声,容落云捏断了灯柄,声音很低地承认:“酉时便在等了。”
容端雨眠浅,闻声欠身。
容落云说:“那就诚恳别动。”
霍临风卷着被子一滚,翻覆几遭气得蹬床,怎的心中猛突?!罢了,干脆起床梳洗,浸泡热水中不由一喟,六百里的风尘冷雨总算濯去了。
容落云不知遭人暗诽,披风都没解,先将里外的蜡烛点上。又进屋寻了三五条布巾和一张绒毯,抱着一大团走出来,冲对方劈脸盖脸地一扔。
到底是侯府少爷,略不留意便透露金贵赋性,霍临风夹一口鱼肚肉,咂道:“许是冷了,不敷鲜。”又尝烧鸭,“肉丝缕不易断,烹得老了。”
容落云说:“朝暮楼。你拿着书做甚?”
容落云食不言,连理都不睬,直到吃饱才清了清嗓子。既已返来,擦也擦了,暖也暖了,吃也吃了,总该说说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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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千机堂竹园中,角落盛开一丛小花。
杜铮猎奇:“如果交了呢?”
霍临风心头忽酸,像浸了雨。本来被挖苦是这类滋味儿,有点窘涩,有点烦,更有点忍俊不由,他干脆不忍,大喇喇笑出来。
二人相对坐在桌旁,菜还算丰厚,鲥鱼烧鸭,汆白丸嫩青,只不过独一一碗粟饭。容落云将饭搁在中间,供两人同吃。
狠恶反应加上这逐客令,霍临风心知有异,离榻走至门口,他不急摸索反而叮咛:“榻上风凉,待久了记得关窗。”
平常办事无此一举,容端雨问:“为何俄然去瀚州?与哀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