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深思的李斯，开口问道：“李相可另有疑虑？”
一旁同业的冯去疾看了李斯一眼，笑道：“李相的神采看起来不太好啊，莫不是也病了？”
‘没想到陛下竟然要建立学宫。我向天子献策推行以吏为师，就是要让这些诸子百家之人永无出头之日，试想这些百家之人如何能够放下身材屈于小吏之下。可陛下这名义上的以吏为师倒是让百家之人迎来了曙光。看来关于百家学宫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学宫的扶植如火如荼。动静传出后，不消说读书人驰驱相告，就连浅显百姓也想让本身的孩子去尝尝。
李斯道：“陛下的意义是，让这些官吏多收几名弟子？只是如此一来，官吏不但要措置政事，还要用心教那么多弟子，怕是有些兼顾乏术。”
李斯赶紧起家道：“陛下，并非臣推委，实是臣不通此道，唯恐误了陛下大事。”
我微微一笑，没有对峙。
‘你这个李斯，还是这么工于心计。对权力过分固执，迟早必遭祸害啊。’
转眼就到了一年事末。
冯去疾拱手道：“陛下贤明，臣觉得可。”
待这简化版的科举垂垂为世人附和，获得天下绝大多数的百姓支撑，届时这些世家也无能为力。当时再行鼎新，全面实施后代的科举制，想必阻力会小上很多。
“退学者年事不宜太长，以志学至弱冠之年为好，少者不明所学，父老不成纠也；学宫建立后广布天下，成心者可通过学宫退学初考或贤者保举进退学宫；授学以三年为好，长则惫怠，短则无用；授学官吏，百家学宫那边迩来保举了几位待诏博士，可由百家学宫中遴选为师。”
看着两人出了四海殿，我也长舒了一口气。
李斯的回绝料想当中。当初他对儒家做得太绝，如果让他掌管学宫，恐怕会激起天下诸子反对，届时再要推行我这简化版的科举怕是要费一番手脚。
李斯冷眼相对：“陛下采取了冯相的建言，又让冯大夫主掌学宫一事，李某天然不若冯相神采奕奕！”
冯去疾也疑问道：“官学建立后该向学子传授何种学问？”
我连续抛出三个题目，两人垂垂明白了我的意义。
我点点头：“以是朕感觉以吏为师不敷完整。先皇是担忧私学群情，以是才会挑选使官吏教养天下。既然如此，由朝廷兼顾建立官学，既能使官吏专于政事，又能大量培养人才，岂不是一举两得？”
“天下别有用心之人常常抨击我大秦不受教养，其本源则是黔黎不识礼节。一个从未进过书院的人，莫非能希冀他明白甚么事理吗？”
冯去疾摇点头，自顾往前走去：“李信赖便信，不信便不信。冯某告别了。”
之以是提出要让他统领此事，也是给他个面子。不然他不免会感觉我不正视他，心生不满。李斯有自知之明，不会接下这烫手山芋。
两人都没有说话，不明白我是甚么意义。
李斯闻言眉头微皱：“冯相是来要求去官的？可莫要拿李某打趣。”
随后便苦衷重重地迈步走向了丞相府。
李斯游移道：“陛下所言不错，只是现在朝廷用度严峻，大范围建立官学恐怕朝廷力有所逮。”
李斯缓缓点头，拱手道：“陛下所虑全面，臣无贰言。”
“两位想想，现在天下有多少官吏？这些官吏总有归乡的那天。一旦这些官吏归乡，谁来代替他们？如果每个官吏只要一名弟子，如何能包管这个弟子可堪大用？”
“比如未能达到退学前提的，可向官学进献赋税，达到必然命量则可例外退学；再或者建立学宫时出了力役的，则可按照力役时候是非使后代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