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如何一小我坐在这儿喝酒啊,也不去一品楼看你的老相好了。”
“慌甚么,天塌下来,也有老夫顶着呢!”说罢又叮咛摆布:“你们先退下。”
那黑影如鹞子般飞檐走壁而来,轻巧的足尖一点,就跳到了沈罄声身边,健旺的身子一扭,摆了一个仪态万千的姿式,拎起白玉的酒杯,对着月光一饮而尽。
他用茶盏拨了一下杯中的茶叶花,茶水泛着微微的红色,丝丝香气溢在空中。
都城西郊的沈府,是沈謦声花了白银五百两买下的一栋三进的宅院,这里原是一名姑苏的大贩子的外宅,固然地段偏了点,但院落修得小巧而精美,极具南边特性,入园便是一景,上有小巧假山如狮如林,下有清泉映荷叫人耳目一新。复廊相连,移步换景,到处可圈可点。
蔡訾一听,哪儿有不愤怒的事理,立时拍案而起,长须美髯根根立起,呀呲欲裂。
安禄候是在西南军界很有话语权的人物,别人固然不在都城,但其三子皆在京中为官,传闻安禄候对其第二子格外宠嬖。蔡訾想要把手伸到军界,天然要从安禄候的二公子动手。但这极其关头的一步棋,却被打乱了。
“是,又不是。”张伯苦着脸,两手一拍,无法的说到:“这文书确切署名是吏部侍郎沈罄声,但是内容却和前几日我们拿到的那份不一样,有几个要紧的职位都换了人,另有几个明升暗降,给调到国子监了。旁的倒也好说,只是安禄候的二公子,相爷刚打了保票,这这……”
应璟咂舌不已。此人将当朝最有权势的两位权臣玩弄于鼓掌当中,还完整没当回事儿。在这儿不骄不躁的喝着茶,这份气度,真是可贵。
他穿堂过巷,径直的跑到府上四姨娘的住处灵钗阁。
“说罢,甚么事儿,慌得连体统都忘了。”蔡訾皱着眉,手指摩挲着早已斑白的长须。
“你这是诚恳给老相国添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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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位翻墙而来的锦衣卫。
不过,再好的景色,赶上个不懂赏识的大老粗,也是无用。
他二人权势相称,又早有分歧,相互猜忌,只需一点风吹草动,就被调拨的狗咬狗了。
如此奥机密闻,就连一贯得宠的四姨太,也得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去隔壁屋先候着。
他想搬到蔡訾和李贤这两座大山,救出被压在山下的陆卷舒。就像话本里,唐僧救出了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孙悟空为报恩,就保护在唐僧身边。实在沈罄声不喜好这些诡计阳谋,只要把奸臣除了,给陆卷舒昭雪了,他就做一只脑袋里甚么也不装的小白唐僧,被陆卷舒保护就好了。
蔡訾历经两代帝王,终究爬到了宰相的位置,城府之深可想而知。他虽听到“宫里”两字,模糊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毕竟是暴虐的老姜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使唤着丫环,把帘子拉了起来,套上了件浅黄色的便衣,正襟端坐的瞧着张伯。
“大人,宫里来动静了。”
沈罄声曲起食指,摩挲着茶杯,嘴角微微上扬,暴露狐狸普通滑头的笑容:“那如何行,节拍太慢了。安禄候的二公子你传闻了吗?此次吏部大选的成果,估计会让他很不对劲,你让人调拨他去蔡府肇事儿,最好让都城的人都晓得蔡府收了人家的好处,却没办成事儿。”
应璟脊背一凉,立即做了个噤声的行动。
“传闻你被人扇了一巴掌,肿着一张大饼脸就去上朝了,快让我看看,哈哈哈,真是太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