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又今后翻,直至末页,仍有这类玄奥图符。只是这些图符呈现的极不法则,偶然接连几页都有,偶然则间隔几页才有,每页图符的多寡也不尽不异,偶然极多,偶然则极少。
在图的一边,仍有几句言词,又有一首诗。大师既看不懂,也懒得去细看。
又翻了一页,这一页上画着一座宫殿,宫殿之上大火熊熊,似是失了火的模样。图侧诗文中,似是写着甚么“真龙”“方外”等语。在此页上,又画有那些朱砂图符。
一时店小二也赶了过来,见此景象,惊得咋舌不下。本来明天早晨,恰是张惠茹给他钱让他买的鞭炮,他只受命办事,那里想获得会有这么一出,不由悄悄叫苦:“小姑奶奶,你本身作死也就罢了,干吗把别人也往沟里带,这是万幸没失火,若失了火还了得。”
凌霄轻手重脚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又翻开房门,在回廊中查探了一遍。此时气候尚早,各房搭客都去睡回笼觉了,四下里阒无一人,这才回到房中,闩紧了房门。
李衍取出版笥,走到窗前,谨慎揭开了蜡封。他晓得此事严峻,双手都有些颤栗。三人围在他身边,也都个个心中严峻,连大气都不敢出。李衍谨慎翼翼从中取出来,公然是一卷书册,书册不厚,也仅百十来页模样,册子的纸质呈黄褐色,一看而知年代非常长远。
茫茫六合,不知所止。
阿窈道:“依我看,这是蝌蚪文。”凌霄不觉一怔,问道:“蝌蚪文是甚么,你如何晓得的?”阿窈道:“在我小时候,我爹爹曾藏有几块印石,是爷爷之前留下来的,上边的字就像这模样。只不过……我看着有些像,也不大敢肯定。”
图谶之文,历代朝廷多列为禁书,只在官方暗里有传播。李衍在山上时,师尊的藏书甚丰,他也偶有翻阅,这本书他仿佛也见过,只是印象不大深。他听三人相互猜想,晓得皆不得方法,也不便去说破。
看出这些端倪,李衍心中恍然若悟,但始终只差一线,还是解不透此中玄奥。
李衍见俄然出去这么多人,仓猝披上外套。阿窈此时也出去了,惺忪着眼,不知产生了何事。凌霄做好做歹,总算劝散了店东及世人。他起来得早,刚分开去了一趟跑堂,不想就给张惠茹抓住空子。
凌霄顿了一顿,决然道:“依我之见,我们不如翻开书笥看看!”李衍甚是不测,惊道:“翻开书笥,这是为甚么?”凌霄似是已考虑过,沉声道:“翻开书笥看看,晓得此中到底是何东西,如许的话,如果万一有个闪失,我们也晓得是甚么东西,也好催讨返来。倘若我们连甚么东西也不晓得,如果呈现不测,当时便是想催讨,也不知去催讨何物了。”
李衍瞥见这些笔墨,心中冷静苦思,心道:“既云‘图谶演世运,龟文破天机’,那么这些丹青,必是世运更迭之谶了,这些朱砂图符,则必是‘龟文破天机’的‘龟文’了。师尊亲书的‘破天机’三字,应当便是指的这些龟文。对了,这些图符便是龟文无疑,也是出自师尊的手笔。”想到此处,心中豁然开通。
书册的首页无字,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大书三字云:《破天机》。张惠茹大奇,忍不住问道:“‘破天机’是甚么意义?”凌霄点头道:“不晓得。”在武当山时,张宇清曾对李衍说过“图谶演世运,龟文破天机”这句话,当时只是对他一人说的,凌、张二人却不知这句话,故有是问。虽不知这话,但张宇初的信笺却看过,晓得此物干天,大非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