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悄悄点头，握住她的手一同往外走。
见程微紧随厥后往里走，容昕终究忍不住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那份运气，让她捡到了镯子，碰到了阿慧。
程微下定决计的事毫不拖泥带水，翌日一早，她没有回宫，而是径直去了卫国公府，把曾氏所为重新至尾讲给了段老夫人与韩氏听。
这仿佛是容昕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称他为“太子殿下。”
二人说话的工夫，容岚已跑了出来看曾氏，景王世子皱眉道：“容昕这小子，这个时候跑哪儿去了！”
“丑丫头――”
“丑丫头――”容昕终究回神，上前追了几步。
很久，她靠在程澈怀里，低低道：“二哥，我怕极了。”
“那我呢，你恨我吗？”容昕喃喃问。
提到曾氏，容昕眼神微闪，悄悄哦了一声，定定看着程微道：“请随我来吧。”
容昕自顾解释着：“我担忧又有几分猎奇，就绕到屋后去听，然后，便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万籁俱静，二人天涯之遥，能听到相互的呼吸。
她说到这里缓了缓，终究忍不住嘲笑一声：“可这又如何样呢？外祖母之以是把世子妃视作亲生女是为甚么？那是因为外祖母落空了亲女儿，移情到世子妃身上。莫非就因为如此，我就要替你母亲坦白，然后让外祖母他们一辈子蒙在鼓里，把害了小姨的人反而当作亲人吗？”
程微终究转头，深深望着容昕。
他说完，回身便走。
见程澈二人都望着他，容昕喉咙发干，忍不住舔了舔唇，才道：“我……我想与程，呃，太子妃伶仃说几句话。”
他说完走至窗前，推开窗子，任由北风灌出去，吹散了室内堆积的暖意。
他定定望着程微，嘴唇翕动，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来：“程微，你是不是很恨我母亲？”
这话仿佛吃力了力量，容昕悄悄握紧了拳头，目光中头一次透暴露模糊祈求。
程微没有开口。
“我不恨你。”程微悄悄点头，吐出一句让容昕绝望的话来，“但我想有一日，你或许会恨我的。”
程微的惊奇不比程澈少，在灯光下看着容昕惨白的神采，似有所悟。
程微蓦地昂首，踮起脚尖狠狠亲在程澈唇上。
“如果是你，你不恨么？”程微反问。
容昕率先突破了沉默：“我听到了。”
程微跟在容昕身后，盯着他挺得笔挺却仿佛带着无尽萧索的背影，表情格外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