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逼她要钱的是聿郸,以后……吓死人了。
袖中放着户籍的那只部下认识地背到身后,她惊奇不定地打量着他,不晓得他甚么意义――可不带这么忏悔的,她现在已在良籍是自在身,若他想拿两千两银子把她“买”归去……
他笑音短促,明显感觉她这答案并不靠谱。倚在靠背上抱臂睇了她一会儿,淡声道:“花完以后你如何办?”
答得很明白,失落一样很清楚。
她望一望阳光,仿佛都快中午了。
席临川沉默未言,似是默许了她的说法。
门一开,被内里的人一惊。
红衣躺在榻上,镇静难消地躺到了后半夜才睡着,一不谨慎就睡过了头,最后是被拍门声唤醒的。
他低垂着视线睇着那信封,眉头浅蹙:“我没跟你筹议。”
这是……她的户籍?
红衣一点心机筹办也没有,被他这连续串的反应弄得说不出话。僵了好一会儿,视野仍停在他面上,身子稍一弯将那信封拿了起来,翻开一看,内里除了一叠银票,还真有另一张户籍。
……?!
“这是……”红衣不解,他淡声道:“是你赎身的那两千两银子。”
她想得这么清楚,不管他赞不附和,都不能说她是错的。她明显对席府忍无可忍了,一刻都不肯多等地想摆脱这束缚,约莫有很大一半,是拜他所赐。
他抬了抬眸,遂把那信封扔在了身边的案桌上,抱臂又道:“住处我让齐伯给你找好了,就在敦义坊,孩子们住的处所隔壁,代价也与那处差未几。你要住多久本身定,要买下来也随你,房东很好说话。”
席临川感受内心一揪。
红衣的不测神采又保持了短短半晌,待得反应过来他说了甚么,当即起家,见礼辞职。
他拿着银票的手顿住,再一次抬眼看向她。
“赫契人恨我能够,或者何庆那样的混蛋恨我也能够。再不然,因为朝中纷争恨郑家、继而恨上我的也能够。”席临川口气随便地说着,丢了颗果脯到嘴里,又一声笑,“你就算了。归去歇着吧,明日我让齐伯去给你把户籍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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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要真正的自在……”红衣一字一顿道,那份巴望溢于言表。他略有不解地打量着她,她迟疑着要不要持续说下去,不知他眼下到底是筹算承诺还是不承诺。
她当东西的节余有二两银子,加上这些日子积累的月钱,虽则出府以后有房租之类的大块开支,也约莫能够“坐吃山空”半年摆布。
她强咬住嘴唇才没笑出声来,和缓了好一阵子,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定下心神走到桌边坐下,拿出本身之前做的打算来看。
红衣仍不敢接,站在两三丈外,眼含错愕地看着他。
“那若我不承诺你脱籍呢?”他冷睇着她问,便见她羽睫一颤,肩头倏尔绷紧了,静了好一会儿,紧抿的朱唇才微微启开,声音比方才弱了很多:“奴婢会做好分内的事的。”
阖上门后心跳还是乱的,就像被人拿着鼓槌胡乱敲个不断,充满高兴却又有点接受不住。
拍门声一响,红衣赶紧去开门,觉得是绿袖,想着恰好同她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