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刚走,外头赖嬷嬷几个老嬷嬷来看贾母,宝玉等人见过后也都各自回园子里去。贾母让人给老嬷嬷们看座,几人闲坐说话。
赖嬷嬷笑道:“提及来另有个笑话儿,前阵子我那大孙媳妇还替那妮子往妙云观求签算命去了。说是要替那妮子问问姻缘。哪想到,就问出来一句‘青藤攀玉树,坐轿不穿红’。”
拉了尤二姐近前看了,公然好小我品。只看着不甚聪明,边幅倒是一等一的,为妾做小也还得当。便夸了几句,又说凤姐贤能,当下允了凤姐所言“先住出去,待孝期过了再圆房”的主张,只再三叮咛道:“只记得,要等一年火线可圆得房。”
说得世人都笑起来,虎魄又筹措给换了茶,另切了果子上来,贾母几个仍坐着说话。
鸳鸯便也喝茶不语,袭人看看她,笑道:“你还说那妮子,要我说,谁的命也赶不上你的。在这府里老太太宠着不说,还替你寻了这一门好亲,风景日子在背面呢。只盼你到时候别忘了我们。”
如此一来,凤姐已将尤氏牵进此事,今后再有波折,这尤氏、东府天然都脱不去的,也算功行美满,这才施礼退下。
凤姐那边承诺着,面上笑成了一朵花儿,边上尤氏只觉嘴里发苦,尤二姐听了更是心惊。这才晓得本身此前所行竟是不能为此地所容的淫丧败德之举,又深感凤姐替本身讳饰保护,内心更感激凤姐几分。
贾母听了笑道:“倒是句希奇话儿。”
现在听着尤二姐这句“我们家奶奶极好的”话,内心也不知该哭该笑。这尤氏虽性子绵软也无甚长才,到底不是个笨到底的。也晓得事到现在,自家这便宜妹子的命儿就算攥在人二奶奶手里了。只是“良言难劝该死鬼”,谁还就该救谁的?不过大家各命罢了。
鸳鸯晓得大家心机也不好说破,只好说道:“倒是老太太怕赖嬷嬷担忧晴雯,给她分辩‘她现在的身份本领,就是要纳,也是个良妾’的话儿,我看赖嬷嬷听了这话倒是挺欢畅的。”
袭人部下一顿,笑道:“女人们去一趟书院,返来的时候,我们二爷就紧着问这事儿呢。女人们只说没见着,二爷还感喟了半日。厥后几次,都只二女人同四女人去了,二爷又跑去问,倒吃了四女人几句硬话,这才罢了。”
闹完宁国府,吓得贾珍落荒而逃,给了贾蓉尤氏一个大没脸。她又回身接了这“前后全面”的贤能差使,领了尤二姐往贾母跟前去了,又遣人奉告尤氏,尤氏只得过来一同去见贾母。
贾母笑骂道:“你个老货,越老越嘴滑了!若真是靠□□就能教出个如许儿的,我这就该满院子的聪明人了!”
只若仅是如此,还不是她凤奶奶的手腕。
正说话,就听外头宝玉几个出去了。鸳鸯见话已说完,便也未几待,干脆辞了出来仍回贾母跟前服侍去。
尤氏就把凤姐同本身说的主张同尤二说了一遍,又道:“事到现在,你今后如何,只落到她身上。我们也没个别例,只好好听她叮咛吧。总要过了老太太太太那一关,你才有‘此后’两个字可说。”
赖嬷嬷笑道:“也是老太太□□得好,这二奶奶嫁来才多大年纪,还不得这当婆婆的太婆婆的一手带出来!”
刚好宝玉又往蘅芜苑去弄阿谁大观园的泥塑去了,袭人在屋子里做针线,见她来了,忙放动手里的活儿,亲沏了茶上来。笑道:“如何得空来我们这里逛逛?”
鸳鸯笑道:“当日还是宝二爷活力给撵出去的,她那里还敢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