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延清算安妥,已是掌灯时分,迈脚一进外间,便见炕上已放了桌儿,桌上酒菜饭食好不划一,旁侧掌了明烛,烛火下盈盈笑容,可不恰是玉娘候着他呢。
只若依着娘以往性儿,哪得个好,倒惹了爷嫌,现在就盼着娘真想开了,拢爷家来,伉俪和顺,比甚么不强,也免得旁妇人钻了空子去。
娘可不正气爷这些,眼馋逗饱,没个足时候,瞧着爷中意小荷,这会儿把小荷使出来,不就是为着成全爷,让爷受用一番,不想爷到把人赶了出来,真真让人更加猜不透了。
秋竹瞅了娘一眼,蹲身退了出去,把门口立着婆子也唤去了外头,轻掩上明间门,只廊下候着,听里头动静。
玉娘神采微暗:“秋竹且让我再清净一宿,即便想着如此,这内心总有些过不得,明儿你寻那安然,扫听扫听那高家那孀妇,府里董二姐还好说,我是怕爷起了心机,要纳那孀妇出去,便他执意如此,也要设法儿能拖一时是一时。”
玉娘虽说成心拢络他,却也未想到这般有效,暗道,怪不得人都说和顺乡豪杰冢,只软着性子对他,他倒也也能听进几句,忽想到他外那些荒唐事,不免又心生讨厌,只面上却不露,暗道,既他如此,本身领了便是。
柴世延正恨不得与玉娘两个靠近,哪容旁人前,便接了秋竹手里银壶道:“这里不消你服侍,且下去吧。”
她本身也故意机,常日收支,喜穿紧身衫儿,对襟袄,胸前两团乳儿高高,显腰身纤细轻软,把一双脚裹得小小,走起路来摇摇摆晃,勾起爷眼色,常常她身上逗留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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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世延却爱她这等拈酸妒忌样儿,就着烛火细细打量她,见粉面上白红两色,一双明眸似恼似嗔瞅着本身,真真说不出万种风情,哪肯就此放了她去,更加凑上来,揽着她香肩,搂怀里道:“我好姐姐,便外厮混多少日,世延内心也只一个姐姐,只姐姐之前见了爷,就冷下一张脸,倒让爷内心怕了,故此躲外头,不敢家来,若姐姐早跟本日普通,便十匹马来拉,何曾拉得爷一只脚去。”
要说爷这心机也难猜,当初既因董二姐与娘闹了一场,不就是内心极爱,撂不动手原因,却不想纳进府来,也不过尔尔,去了一两趟,便丢开,仍外头院中寻旁粉头耍乐,纳出去这个倒成了马棚风,也不知怎生个原因。
柴玉娘见她不该,便把衣裳递小荷手里,使着她去,小荷听了眉梢染上忧色,接了衣裳便去了外头配房。
柴世延吃吃笑了几声,更加要缠上来,玉娘知躲不过,却也实在膈应,便依着让他亲脸上,方推开他道:“你若另有力量,一会儿这里吃了饭,瞧瞧你那董二姐去,虽说前头我不准你纳她,你也纳了,既纳了,就不该冷着她,她一个芳华妇人,又惯了热烈,那里挨得住孤清,你又把她安设阿谁偏院子里,那院子挨着前头角门,她总去倚那角门望你,让外头小厮家人瞧了去却不好,她是你纳出去人,我不好说她,你暗里奉告她方才安妥。”
这话儿说极顺溜,倒似说过多少遍普通,玉娘内心暗哼,嘴上却也不想轻饶他,挣开他,往炕里坐了坐道:“打量我真是个胡涂妇人不成,拿这等话儿来哄我欢乐。”
秋竹应了,扶着她进屋睡下不提。
柴世延见小荷出去,目光闪了闪,让她服侍着洗了头发,便道:“你且去吧,爷这里不消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