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颌首,语气淡然地说道:“太子的美意,本王却之不恭。”
这话还没说完,他的话就戛但是止,呆呆地看着偏殿里的太子顾南谨。
“殿下,宸王呢?”陈素仓猝问道。
说着,他抬步往外走去,大步流星地出了偏殿,行动沉稳,带起他身上的披风翻飞,浑身透着一股子肆意与张扬。
他明天一早就带人去了城外十里亭迎顾玦,也不晓得宫里头到底是谁在父皇面前嚼了舌根,鼓动父皇下了如许笨拙的决定。
“不劳烦太子了。”顾玦清冷的声音如一股清泉悄悄流淌,俊美的脸上笑容暖和,却又气势凛然,“等皇上有空了,本王再来也一样。”
“归去了?!”陈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他喜好的味道。
他们王爷在北地浴血数年,交战无数,才立了这惊世之功,现在大齐与赤狄的和书刚签,天子就急不成待地就想要拿回兵权,孔殷火燎地召王爷回京,卸磨杀驴都没那么急呢!
欺他们北地军中无人吗?!
说话的同时,他使了一个眼色,表示内侍去探听一下天子现在在做甚么。
这是在恶心谁啊!
莫非,是她有家人死在了北地?
顾南谨的神采又僵了几分,面上不动声色地含笑道:“九皇叔,父皇能够是突遇急事,还请皇叔随孤先进偏殿歇息一下。”
这香囊……
说得刺耳点,这上马威,宸王如果受了,也就罢了。
顾玦唇边含笑,有问必答,一副暖和的模样,仿佛并没有因为遭到天子的怠慢而不快。
这才刚回京的第一天,天子就先给了王爷一个上马威?!
三月的东风吹进偏殿中,还带着微凉,但顾南谨却炎热不已,抬眼望向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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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日高悬于蓝天之上,洒下一片金色的阳光,照得那琉璃瓦闪着刺眼的光芒,令人没法直视。
顾南谨面沉如水,沉声道:“陈公公,去替孤通禀一声,孤有事求见父皇。”
顾玦分开了武英殿后,一刻不留地直接就出了宫。
顾玦本日带返来的一百玄甲精锐在他进宫前,就已命令他们先回宸王府,只留下了这二人和三匹马。
凡是将领回京,都是要等天子召见的,现在天子还未曾召见,宸王他竟然敢就这么走了?!这也太大胆了吧,的确目无君上!
顾南谨焦炙地在偏殿中来回走动,俄然想到了一件事:
顾玦立即想起这是方才进城时砸在他肩头的阿谁香囊,他记得香囊的仆人具有一双标致的凤眼。
顾南谨亲身领着顾玦去了东偏殿坐下,叮咛贴身内侍道:“还不上茶!”
顾南谨松了一口气,伸手做请状,“皇叔请。”
顾南谨捏紧拳头重重地往方几上猛地捶了一下,震得上面的茶盅砰砰作响。偏殿内的小内侍们皆是昂首,大气都不敢出。
大寺人陈素又来了,悠悠然地甩着拂尘,踏进了偏殿。
顾南谨已经说得口干舌燥,往壶漏的方向看了好几眼,挤尽脑汁地想着话题,俄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顾玦身侧配的剑鞘上,没话找话道:“皇叔这香囊倒是新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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