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不说话了。
单逸尘早有预感,力道不大却扣得死紧,她抽了两下,愣是没法抽出来,只好忿忿地“哼”了一声,垂眸不睬会他。
单逸尘得知兄长作此筹算,当即入宫觐见劝说他撤销动机,然兄长对峙不下,便只好主动请缨,以皇家人的身份代他前去慰劳。近几日病况愈发严峻,他几近每隔一两日便领人亲身去各个断绝区送药材、分发粥食,中午出酉时归,忙得不成开交。
阮墨在内心冷静哼了一声,便放开肚皮,直吃得微撑着才罢休。一昂首不见了单逸尘的踪迹,她唤了服侍的丫环过来问,才知他已到屋后沐浴去了。
“哦?”他似是听到甚么笑话普通,不但不松开分毫,反而使力一拽,一下便将身后的人儿扯得扑在他肩上,一侧脸,与她相隔不过两寸之距,微微勾唇,“若我不放呢?”
料着一会儿给他搓背时会弄湿衣裳,阮墨脱了晚膳前才换上的衣裙,换了身简便些的,这才穿太短廊,来到屋后的温泉处。
他老是情不自禁地……想她。
六月的暑气已模糊冒头,端五时节的热烈劲儿方才畴昔不久,都城却堕入了一片暗澹愁云当中。
单逸尘凝眸,望着她未施粉黛的脸庞上浅浅的笑,一身淡黄色衣裙素净可儿,淡淡地“嗯”了一声,几步于主位落座。
“饱了?”他扫了眼她面前几近未动过的菜,眉心皱得更深,冷声道,“再吃点,莫要早晨又说没有力量。”
他仰着头闭目养神,大抵晓得是她来了,听了声响也不睁眼瞧,直到她从中间木架上取来搓澡巾,踩着水迹走近身边,才缓缓掀起眼皮,那双沉寂如水的黑眸,悄悄望着跪坐在池边,一样垂首看他的阮墨。
她抿唇笑了笑,不再多言。
实在她确切并未吃饱,但眼看着单逸尘已然放下碗筷,她又怎美意义厚着脸皮持续吃,于礼分歧,因而只好跟着也放下了。
就仿佛有一根细细的针,在心头刺了一下,渗不出血,却模糊作痛。
“如何?”他好整以暇,等着她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