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猗徐声道:“这几年,河西还算安静,十4、十九郎即便入军,近几年应当也无大战之危。——二伯兄仿佛就是十五岁进的河西军?”
沈清猗又哼了一声。
东阁是正式待客的处所,就在寝房的东隔壁,两房之间有内廊连通,内廊的南一半是侍婢煎茶上果子的梢间,也有门开向内里的楼廊,北一半是花廊,摆着七八盆碧绿的冬青树,整条廊上都铺了浅绿色的长毛毯,不消着履,直接穿袜畴昔。
萧琰有些绝望的哦了声,转念又笑道:“锁着也好,别让他们扰着院里了。如果肤如凝脂,唇赛点朱,面似白玉,腰如杨柳,口含兰麝,体香柔泽,倒还能够一观。”
兰陵萧氏固然如其他世家普通重嫡,但对庶出后辈的培养也相称看重,萧璋作为嫡支的庶宗子与其他庶子又分歧,如果在军中搏得很大名誉,萧琮接任河西都督后便能够成为横在胸中的刺,萧氏嫡支总不能让萧璋一人得了军中的威风,如果萧琤入军搏得军功,将来就能成为萧琮的臂助,毕竟两人是同母兄弟。
沈清猗声音平淡道:“阿琰是四郎的弟弟。”
沈清猗瞪她一眼,“自个乐甚么?”
沈清猗浅笑,“难怪感觉眼熟。”那盘棋在她脑中印象深切,至今仍记得清楚。
萧琮点了点头,目光又看向棋谱,眼中暴露欣喜之色,对老婆笑道:“好歹另有个费心的。”
沈清猗亲身端了茶汤,从寝房与西阁书房连通的内廊过来,放在萧琮面前的书案上,眸光扫了两眼,“四郎在看棋谱?”
沈清猗哼了一声。
“这回父亲有敌手了。”萧琮笑道,一双朗目湛湛发亮。
前院的宴饮直到戌时一刻才歇。
萧琮拿起最上面一张棋谱,笑道:“这是你我对弈那次,阿琰给你解困的那局棋。”
已经酉时二刻,萧琰和沈清猗道别,走内院北角门出主院,制止与前院疾走唱歌的郎君们撞上,在萧承忠护送下出了承和院。
“嗯,对,暖香,”萧琰点头,“百合香,奇楠香,越邻香……都很好。”
一顿晡食在镇静的氛围顶用过,两人漱口净手后,又从内廊回到寝房的闲息间。
萧琰不由揣测那里惹着她了,莫非是春.药?实在她也就随口一提,莫非她还能去用?跟谁用?萧琰忍不住笑出声,跟着便笑倒在榻上。
青葙噗的一笑,低首笑眼盈盈。
“阿琰饮点桂花酒?”她含笑看向萧琰,清凌凌的寒眸透出兴趣。
沈清猗坐了东面座,萧琰坐在西面,两人面前的食案上都是摆的一样菜式,虽是下午的晡食,因当了晚食用,笼共有十七八样,俱为小份装,琳琅满目,惹人食欲。
萧琰双手起盏遥举而敬,再掩袖而饮,入口芬郁。
萧琰踌躇了下,但她不想拂逆沈清猗,想着用完晡食再回也不会担搁多少时候,便点头应好。沈清猗眼中暴露笑意,叮咛赤芍让膳上筹办。
白苏执壶膝行,别离往两人食案上的白玉方口盏内斟满六分酒。
她忍不住抬眸,“姊姊用的香太冷了……”想了想,“该用柔一点的香才好,会和缓些。”又重视到屋内也是一股婢女,抬眼四望去,便见西南角摆着一盆人高的腊梅花,正黄蕊绽放。
沈清猗心想,如萧玳这类,需得任洵或顾邃这类博学广智又手腕高超的人物才压得住,萧昉这类仁厚君子当然是分歧适的,但任洵、顾邃均是萧昡的谋主,梁国公如成心,必有筹算,沈清猗倒是不会随便提这个建议,只安慰萧琮道:“这事急也急不来,渐渐考虑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