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诸官员均齐齐抬袖揖礼,齐声道:“有劳先生及诸位道师长途而来,解济危难。”
哑忍潜于海,一旦鲲奔腾起,就是鹏飞九天。
世上的事,偶然是恩仇情仇交叉在一起,很难分清,但萧琰的心中仿佛有把尺子,能够边界出恩和怨,毫不含混。对恩她报以恩,对怨她报以怨,既不会以恩消怨,也不会以怨掩恩,这是连沈清猗都有些自叹弗如的。这类脾气,原是让她喜好的,但用到李毓祯身上,却让她苦叹了——此时倒甘愿萧琰是个恩仇记作一堆的。
——吴兴沈氏的家主,莱国公沈纶。
刚将银杯放回漆盘上,便听舱房那边传来一道清笑的长吟声:
道潇子骨节苗条的手提着他长年吊挂腰上的那只仙鹤梳羽银制圆扁酒壶,披垂着头发,穿戴一袭天青色道袍飘飘洒洒。身后的道侍苦木手里提着那只快意灵芝纹的定陶酒葫芦,脸上苦哈哈的,内心碎碎念“道君又做诗,好生愁人!”还问至元道师做得好不好?!——真想掩面如何办?道君真不晓得鲁班门前弄斧头是啥意义?
他的女儿,是道门天赋宗师、药天孙先生的亲传弟子!
那是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