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勒胡马 > 第八章、西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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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又说:“昔我西迁之初,汝尚年幼,在我度量当中。分开辽东后,我日行一顿,一顿八十里,数顿后,汝叔终究悔怨,使长史乙那楼追我。我答之曰:‘卜者曾说,先父二子,都将有福泽传以后代。但是我是庶子,岂有与嫡子同时髦盛之理啊?现在因马斗而相别,此必上天之意也。乃可尝试驱马向东,若马肯还,则我亦还。’但是马群东行不到三百步,便即大啸,转头向西,我是以不肯归也。且与人说:‘吾兄弟子孙,皆应昌隆。奕落瑰可传至曾孙、玄孙,而我或将至曾孙、玄孙,方始崛起。’

吐谷浑瞪眼道:“汝觉得张氏只要这两千骑么?我等但见其东去,不见其西归,传闻仍在长安戍卫天子。倘若汝只要两三千骑,可肯使其半数悠长滞留在外,而不归乡?则凉州尚存大马,一定小于此数五倍!”

吐延躬身答道:“大人放心,我必当恭敬舅祖,珍惜兄弟,内抚部众,外破杂胡,使我部日趋强大,终将不弱于奕落瑰也。”

随即吐谷浑又朝东方一指:“我等来时之路,有虚除的权渠,近闻他归降了胡王刘曜。再加上早已附胡的铁弗乌路孤,倘若合兵西来,我等又当如何抵抗?故此目光不能仅仅看到身前的氐、羌,还当看到百里、千里以外的晋、胡!”

因而吐谷浑就带上自家的部众,分开辽东,向段氏借道,一起西行。边走边牧,约莫半年以后,来到了拓跋鲜卑的牧场,遭到拓跋猗卢的美意接待。猗卢恳请吐谷浑留下,吐谷浑却说:“我曾对天发誓,要分开自家兄弟万里之遥,现在路程尚未过半,岂可食言呢?”对峙西行。

某次两部马群相斗,慕容廆趁机翻脸,怒斥其兄说:“先公分汝部众,就是要与本部相区隔,为何不肯阔别,偏要挤在一处,导致马斗?!”吐谷浑答复说:“马是畜牲,相斗乃其本性,为何要责备仆人呢?”晓得兄弟不能相容,干脆——“汝欲我远去也可,我当去汝万里以外,不相来往。”

“西戎校尉游遐,字子远。”

吐谷浑瞪了瞪眼睛:“彼虽与我不睦,赶我至此,毕竟是汝叔父,怎可呼其小字?辽东昔日便有上万帐,克日听闻又与拓跋夹攻辽西,篡夺了段氏很多草场,想必势更薄弱,我等岂可对比?”

吐谷浑摆摆手,命儿子们温馨下来,然后对吐延说:“我看汝是痛恨叔父,故此奕落瑰附晋,汝便需求附胡吧。”吐延难堪地笑笑,却并不辩白。

吐延问道:“我知大人之意,晋与胡皆为当世大国,我等恐怕历三五世都难以与之拮抗,而必必要有所凭借。那么是附晋为好,还是附胡为是呢?”

正说着话呢,俄然有人跑来禀报,说有晋使来至部中,请见大人。吐延皱眉道:“秋草渐高,牛羊将肥,晋人必会前来索要贡赋——果不出我前日所料啊。”吐欲浑横了他一眼:“身处晋人地盘,又能如何?汝觉得若附了胡,胡人便不会索要贡赋么?”抬手号召慕利延:“母舅可随我前去驱逐。”

慕容吐谷浑,乃是辽东鲜卑前首级涉归的庶子,今首级奕落瑰(慕容廆)的异母兄长。当初涉偿还在的时候,分给这个庶子一千七百帐,比及涉归归天,慕容廆继位,兄弟二人之间渐起龃龉。

吐谷浑经验诸子说:“骆驼虽病,也比马大;牛便饿死,也比羊大。晋虽稍弱,亦非我等所敢等闲反目标——金城、南安、陇西,乃至司马保,我都不惧;然北有凉州张氏,此前曾遣军东援天子,路过我部,我宰牛杀羊接待,汝等看那‘凉州大马’又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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