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扬大喝一声,移步回身,瞥见叶灵苏的影子,挥动玉笛,奋力刺出。少女身形闲逛,一如瑶花弄影,又似翠竹顶风,乐之扬眼中迷乱,玉笛顿时落空。叶灵苏嫩枝挥洒,扫过他的脉门,乐之扬半身软麻,步子踉跄,慌乱中使出“灵舞”,手舞足蹈,风车普通窜出丈许。安身未稳,叶灵苏追踪而来,细颀长长的树枝带起漫天剑气,疾风骤雨普通袭来。乐之扬使出“天门式”,仍然挡不住泼风荡雨的守势,一时连中两剑。
竺因风内伤不轻,一身武功只能阐扬五成,这时占了上风,不觉胸臆开张,气势大壮,“大玄兵手”的妙处闪现出来,手脚挥洒,所向披靡,数丈周遭尽是萧萧劲气,折木断草,凌厉非常。
乐之扬挥了挥笛子,正要反击,忽又想起一事,转头说:“飞雪,这位叶女人是我的好朋友,我跟她闹着玩儿,你可别伤了她。”白隼仿佛听懂,几次点头。
乐之扬使出“紫微斗步”,脚下纷繁,身子扭转,让过对方的掌力,使出一招“英星入庙”。这一剑出自“武曲式”,棍如惊风,斜斜挑向竺因风胸前的佛门。
竺因民风得两眼上翻,破口骂道:“小狗崽子,打斗就打斗,矫饰嘴舌算甚么本领?事前说好,你拿棍子跟我对敌,待会儿不要悔怨。”
乐之扬点头道:“好……”话没说完,脚尖忽起,刷地挑起一蓬泥沙。竺因风做梦也没推测这小子忽使阴招,躲闪不及,几粒沙子钻进眼里,顿时酸涩不堪,泪水涌出。
这一处恰是竺因风当前的马脚,他觉出风声,仓猝跨步向前,反掌击向敌手的小腹,谁知乐之扬一发便收,斗步转动,木棍所向,指定了竺因风的“京门穴”。该处并无防备,竺因风大惊之下,收回掌力,但他的变招已在乐之扬的计算中,乐之扬剑随人动,木棍尖端又指向了他前胸的“天豁穴”。竺因风不得已,只好又回守该穴。
这身法不但奇特,并且超脱,有如龙腾蛇舞,矫矫不成测度。竺因风看得微微一怔,忘了赶上前去,只见乐之扬一口气滚出丈许,脱出断树覆盖,左掌一撑,腾身跳起。竺因风方才觉悟过来,右手如刀,作势虚斩。乐之扬这一轮窜改,几近耗尽了平生之力,眼看掌来,下认识躲闪,冷不防竺因风左手忽来,五指并起,势如一口宝剑,直取他的心口。
席应真瞧得皱眉,扬声叫道:“乐之扬,你干甚么?只守不攻,算甚么剑法?”
竺因风向日被飞雪抓伤了额头,养了几天,稍稍愈合,心中恨毒难消,故而偷来其间,乘机抨击。眼看乐之扬练剑,一个按捺不住,跳出来向他挑衅,忽听乐之扬应战,大喜过望,抢着说:“一言为定,不要忏悔。”
但他只防木棍,却不知“奕星剑”的妙处全在脚下,斗步一转,人和剑的方位也立即转换,木棍活像一只飞鸟,轻飘飘绕过竺因风的掌力,点向他的后颈与脊背之间的“陶道穴”。
乐之扬无可何如,起家做饭。席应真苦衷重重,气色不佳,吃了少量,又去入定,叶灵苏负气不吃,直到炙残汤冷,也不见她起家。
竺因风变了神采,后退一步说道:“牛鼻子,你想留下我么?”
竺因风啐了一口,血涌脸颊,几道爪痕紫黑夺目,他怒道:“你算甚么东西?不靠娘儿,就靠鸟儿,有种的,跟你爷爷单打独斗。”
乐之扬笑道:“不管三脚、四脚,只如果猫儿,就能拿得了你这个鼠辈。”
乐之扬越听越胡涂,一不谨慎,竺因风掌如大斧,掠身而过,吓出他一身盗汗,还没缓过气来,忽听席应真一声大喝:“击左而视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