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一阵冷风袭来,冷凌秋打个颤抖,虽是初秋时节,这北望山上却比山下气温低很多。只是身冷当可添衣取暖,如果心冷,则通体凉透了。冷凌秋本日一见萧千绝武功,不止心中凉透,只只怕已快成冰。本身空有一身医术,但对复仇无半点裨益,要想打倒萧千绝,若无古迹,这辈子只怕有望,而现在满身大穴都还未解开,要想复仇,无疑痴人说梦。顿时又果断了要找到那‘凌虚奇术’的设法。现在全数看过这《农耕伐渔图》的只要本身一人。若能再得杨大人再指导一下,想必揭开此图之谜,并驳诘事。
樊忠问道:“你爹呢,他如何没来?”樊瑾答道:“我爹和二师叔、三师叔被师公叫去了,定是有事要说,且不管他们。”说完便将那拨好洗净的野味,上架烘烤。樊忠还真向二人教起拳法来。只听他道:“我这套拳,也没甚么高深之处,皆是临敌阐扬,此中并无章法,更是连名字也没有,目标便是打倒对方,肩、肘、膝、臀皆是进犯之处。”说完便将如何利用这些枢纽一一演示一遍。只是他这工夫端赖找出敌手马脚,再加反应迅捷,方能制敌,均是冒死之术。樊瑾和冷凌秋二人未见过疆场上的血腥残暴,又怎能了解到樊忠这套拳法的初志。
樊义笑道:“他师从玄香谷,又是聂游尘亲传,想必还是有些本领,尝尝也不打紧。”吴士奇道:“既然如此,不如现在便治,也免受那三日之苦。”杜刚还是不允,冷凌秋也不管他,让樊义展开双眼,取出银针‘素问’自‘承泣’‘曲差’穴而下,又用手指自眉眼出推委一翻,樊义眼睛便再也闭不下去,又对杜刚道:“这便劳烦杜大叔了。”杜刚见他行动利落,也暗自傲了几分,道:“小子你要我做啥?”冷凌秋笑道:“只需杜大叔用掌力将这粉末断根便可,你放心,樊大叔两眼已无知觉,你大可罢休施为。”杜刚不信,悄悄一掌而过,果见樊义双眼一眨不眨,顿时笑道:“这可奇了,小子当真有些门道。”说完呼呼几掌,转眼便将樊义眼中粉末断根洁净。
只是本日这图四去其一,萧千绝又断了线索,也不知还会不会持续清查此事?可回想起萧千绝临走时的神情,却未表示出过分失落之意,莫非他另有别的线索么?他思考一阵,猜不出此中蹊跷。这时只听樊义一声痛呼,刹时复苏过来,从速上前检察。只见樊义双眼血丝盘结,红肿不堪,眼眶四周另有一些纤细粉末,光照之下,磷光闪闪。冷凌秋上前抹来一瞧,已知究竟。便对樊义道:“樊大叔莫怕,这是‘蛾鳞粉’不碍事。”
樊瑾忙道:“这毒很短长么?此后可还能瞥见?”冷凌秋见他体贴则乱,忙道:“樊大哥放心,这‘蛾鳞粉’本来是无毒的,但用水湿透后,粉末沁入肌肤便有毒了。”樊瑾喃喃道:“怪不得那老贼说牢记用水冲刷。”说完隐觉不当,又道:“既然无毒,那他还给甚么解药?”冷凌秋见他一脸利诱,便解释道:“他给的并非解药,这‘蛾鳞粉’不能沾水,但一入眼,人体本能反应之下,泪水便会主动涌出,这不是毒药也成了毒药了。”樊瑾赶紧再看樊义,却见他一滴泪也没有流出。冷凌秋又道:“这风犰给的药,定是按捺泪水之用,樊大哥不必担忧。”说完心中暗想,这风犰公然用毒里手,连人体反应也可作下毒之用,今后再遇此人,当可谨慎些。
樊忠又道:“疆场杀敌,无所不消其极,别说掌法拳法,便是手撕口咬也可。只要能打倒对方,保得性命。”说完此话,俄然眼望晴空,目光通俗,似堕入昔日兵马生涯,阵前厮杀之景。樊瑾见勾起他交战旧事,也豪气道:“他日如有外族犯我中原,我定当如二叔般参军报国,跃马横刀,便是血染疆场也在所不辞。”樊义大笑道:“瑾儿此言,深得我意,热血男儿,自当以天下大义为先。”说完扯下一条鸡腿道:“不过本日,还是大快朵颐为先。”说完便大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