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兵不及出城。陈元龙一马抢先,挥刀撞入。
“仍在鏖战。”细作答曰。
挥刀砍翻马前乱卒。陈元龙横刀喝问:“匹夫,何故失期!”
互换盟书,细看究竟。确认无误,同掷煮酒染炉。火焰熊熊。白绢黑字,燃烧殆尽。今后,再无对证。
“陶私有请。”属吏恭声答曰。
陈元龙怒急挥刀,纵马杀奔陶府而去。五百精骑,撞破血路紧随。
“淮南鼠辈入彀矣!”
麋竺低声问道:“何故迟发?”
“请。”张邈不落人后。
携数百淮南死士,如虎入群羊,悍不畏死。杀散守军,斩关断锁。举火为号。
临江青雀舫。
“再探!”
二人一饮而尽。
“未可知也。”标兵照实作答。
目视张邈,登舟自去。胡毋班,一时感慨万千。又仓猝清算表情。舟赴茱萸湾。
“且满饮此杯。”胡毋班,举杯相敬。
“哦?”胡毋班,振衣而起:“金城如何。”
了望陶府里道,伏尸各处,血流成河。
章台宫门大开。
“报――”便有细作来报:“子城已下。”
“喏!”
薛礼浑身浴血,咧嘴一笑:“元龙,还不速去!”
“府君,府君?”便有属吏,隔门相唤。
“报――”细作来报:“大捷!”
见事不成为。淮南诸将,亦卷旗急退。
居中稳坐,闭目养神。青雀舫舟,顺下中渎水。厮杀声,由远及近,似有似无。猜想,城中仍有残敌,病笃挣扎。然胜负已定,广陵易主。不出二日,淮南救兵已至。不出三日,江东雄师亦至。二袁合兵,恪守坚城。即便吕奉先,过后忏悔,亦无从夺也。
水军大营遇袭,广陵城头,亦可得见。正四周剿灭残存,淮南兵卒,遂起骚动。民气惶惑之时,忽听金城杀声震天。
茱萸湾,已成火海。
陈登却已,心如盘石:“谓‘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薛礼有失,广陵危矣;我等去迟,陶公危矣。”言下之意,若薛礼正与城中死士血战,故未及举火为号。此时出兵,当可救济。若瞻前顾后,为时已晚。即便金城不落,陶恭祖亦惊怖而死。
“不送。”
时候分秒流逝。却迟迟不见细作来报。胡毋班心急如焚,如坐针毡。若非张邈从旁纾解,早已失分寸。不知不觉,杯酒已空。张邈再斟满耳杯。
举杯共饮。胡毋班,趁机偷窥,天将露白。
“嗯?”赵昱闻言一愣。陶公自三让徐州,便闭门谢客,称病不出。赵昱、曹宏等亲信,多次投帖谒见,皆被婉拒。何故,彻夜相唤。
“金城已下,广陵得全。”细作答曰。
见胡毋班面色,阴晴不定。张邈好言欣喜:“季皮少安。半城易主,胜负定矣。”
健儿口中高呼:“淮南鼠辈,入彀矣!”
“喏!”标兵领命自去。
血战一夜,强弩之末。先见大营被焚,又听杀声四起。士气分崩离析。只见徐州健儿,四周杀来。便有人望而却步,更多人一哄而散。
“何事?”角楼内,广陵太守赵昱,低声喝问。
“金城如何?”胡毋班忙问。
淮南水军大划子只,横冲直撞,乱作一团。更有浑身烈焰,淮南健儿,飞扑落水。鬼哭狼嚎,浓烟冲天。远近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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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陈元龙喝道。
“报――”便有标兵来报:“子城已失,金城犹存。”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