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就别学人买马,这匹蔫货,不等归家,便会死在半道了吧。”
对着火印看了又看,老族长这才长出了口气。
听到世人的群情,小瘦子脸皮紧绷,内心却美的很。想了想,又牵马返回,叮咛胡商道:“果冻性凉,不耐热,最好冰冻保存,亦不成多藏,日久必坏。”
割草就算了。小瘦子和小妇人都不是这块料。放养是最好的挑选。将马牵到溪边,小瘦子能够捉虫牧马两不误。
日暮非常,到达楼桑村口。付完钱,让牛车自回,便和母亲一起牵马到溪旁。清澈的河水冲刷掉马身上污垢,母亲用苏双送的一把小梳,细细的将毛发理顺,再等从水里牵上来,黄骠马已有了些神采。
“劳烦小哥把字写出来。”铁匠挠了挠头,憨声笑道。
潮湿的木板虽近乎腐朽,可一个挨着一个的打出孔,也不是件轻易的事。母亲说,洗净晾晒后再装箱不迟,小瘦子却怕蜂后撑不了那么久。
隔墙有耳。
奉求铁匠将一根拇指粗的铁条敲成六角形,留做他用。等小瘦子再返回马厩,正见苏双一边给黄骠马的伤处抹药,一边悄悄的私语。待母马安静下来,这便套上笼头,穿上缰绳,交到小瘦子手里。
“这么多!”小妇人掩口惊呼。
统统各安天命吧。
记着了小瘦子的气味,母马也就任凭他牵着分开了马厩。
四周虽无人,小瘦子仍抬高声音道:“此事不成多行,母亲也忘了吧。”
“涿县刘备。”摆布想过,似无不当,小瘦子这便说道。
小瘦子家里是甚么环境,他最清楚不过。小瘦子父亲久病在床,家中财物早已典当一空。常日糊口都非常艰苦,哪还不足钱买马。
母马嗅了嗅小瘦子的手背,蓦地打了个响鼻。
“嘿嘿!风俗了,风俗了。”
小瘦子点头回绝了。
“多谢。”拉了拉缰绳,母马却纹丝不动。苏双又跟母马私语几句,表示小瘦子伸手过来。
“多谢高朋奉告。”胡商慎重的施礼,又让仆人取来一块金饼。
“阿母,把屋子修一修吧。”
病马拴在牛车上,一起碎步相随,虽有病,却也能撑得住。
“敢问小哥,烙上何字?”
事情俄然多了起来。牧马喂鸡,对了,另有那只蜂后。
人来人往,小瘦子和他的病马很快就被熙攘的人群淹没。
当然,这些事情多数是母亲做的。
“我家在乡间,你能跟我走吗?”小瘦子抬头笑问。
“阿母,这是匹母马,腹中另有季子。”
“就是,就是。这小子也是个矬货,多数被骗了。要说这些个奸滑的胡商,一个比一个可爱!”
第二天一大早,门前就围满了人。大人小孩都有,就连老族长都来了。和看热烈的闲人分歧,老族长是来看买卖凭据的。
“本来如此。”母亲欣然点头,“换了匹马?”
小瘦子在薄铁板上一笔一划的写出涿县刘备四个字,铁匠依着笔划,敲敲打打,再将铁板翻过来,几个凸起的篆字便跃然板上。
小瘦子赶到厨房,那只肥虫却不见了。细细寻觅,好嘛,又钻回半边蜂巢里去了。
实在,草药的疗效倒是其次,关头是腹中有子,母马断不敢死。
“如此说来,印刷术早就有了发源。”小瘦子对劲的点了点头,“就等纸张提高了吧。”
见小瘦子仓猝缩了归去,苏双笑道:“她在闻你的气味。”
下雨天也好办。身下的麦秸再撒上麸皮,母马便能足不出厩,美美的饱食一顿。小火伴们找来的草药,辅以新奇的草料、洁净的寓所,让母马的病情日渐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