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曦!”谢元亭咬牙怒道:“这等大事,你如何能私行做主。便是要请祖父来都城,也该和父亲商讨,待父亲首肯亲身写信才对!你竟敢暗里写信,将父亲置于那边?”
徐氏倒是想来都城开开眼界。何如谢钧不张口,徐氏也无可何如。暗里里少不得要骂几句白眼狼。
此话也有事理。谢钧伸展的眉头重新拧起。
谢明曦沐浴换衣,表情颇佳地上了床榻。
谢家男人一脉传承的凉薄无情,在谢钧父子的脸上毕露无疑。
人多水浑,给永宁郡主添添堵,让谢钧烦心头痛去吧!丁姨娘休想再执掌谢家内宅。谢元亭谢云曦,面对临安来的祖父祖母,也必然滋味深切。
亲爹一把年纪了,还没来过都城。连亲孙子亲孙女也没见过一面。
以谢钧本心来讲,自情愿接亲爹来都城纳福。可一想到徐氏母子两个,便满心膈应。干脆将谢老太爷留在临安。
谢钧天赋出众,在十四岁时中了秀才。以后,拜了临安城里最驰名的大儒为师。
谢元亭狠狠地瞪了谢明曦一眼,阴着脸迈步出府,坐上马车仓促去了书院。
谢元亭在一旁忍不住插嘴:“祖父留在临安养老便是,何必驰驱到都城来。”
欢畅……个屁!
谢老太爷心安理得地拿着宗子每年送归去的贡献养老银,闲来无事喝喝酒听听曲捧捧伶人,不知多镇静!
谢钧嘴角微微抽了一抽。
好吃好睡的谢明曦,隔日一早精力奕奕地起了床。用完早膳,便去了谢府门房处等待。
“半个多月前,我被逼应下替考之事。不瞒父亲,我又愤恚又难过。更加嫡母的心狠无情心寒不已。”
信写都写了,亲爹和继母继弟已经出发解缆了,现在便是想拦也来不及了。
究竟证明,徐氏的挑选没有错。
谢元亭:“……”
比拟起他的精力不济,谢明曦神清气爽地令人嫉恨。
徐氏母子,只能紧紧巴着谢老太爷度日。
提起亲爹,谢钧面色庞大:“你祖父在临安过得清闲安闲,一定肯到都城来。”
谢明曦看也没看谢元亭,对谢钧轻声道:“实在,我早在半个多月前便暗里写信送至临安。算一算光阴,祖父已经接了我的信,办理行装来都城了。”
满腹苦衷的谢钧走了,满心忿忿的谢元亭回了院子挑灯苦读。
徐氏身为后娘,对谢钧也算仁至义尽。一咬牙,将全数家底都拿了出来,供谢钧持续读书。
谢钧:“……”
到底不是亲生的儿子,便是再掏心掏肺也没用。
再者,谢钧还是淮南王府的半子。这名头,可比四品官光鲜多了。
宗子有出息,考中探花又做了官,还是淮南王府的半子。在临安城里,谁不高看谢老太爷一眼?
谢钧一有了出息,便将继母和没血缘的二弟抛到了脑后。每年送归去的银子倒是很多,不过,都是送给谢老太爷的。
当年不但彩的旧事,没人再提起。
宿世谢老太爷活到七十多岁,可谓长命。只是,一向未曾来都城。这一世,便让谢老太爷领着续弦和继子一家到都城来吧!
谢明曦瞥了煽风燃烧的谢元亭一眼:“大哥反对得如此狠恶,莫非是不肯见祖父祖母?”
谢钧人在都城,幸亏谢老太爷还在临安。凑趣不到小的,凑趣老的也是一样。临安大小官员,争相和谢老太爷来往。
……
清算了谢元亭,谢明曦再次看向谢钧,目光诚心:“我所作所为,俱是为了父亲考虑着想。当日没敢奉告父亲,是怕被郡主晓得,从中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