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建康闻知,诸子鼓掌奖饰,曰:龙亢桓氏,后继有人也,七星耀月,乃为事忠也!
祖逖揉了把脸,离案而出,看也未看盔缨一眼,一边系着头盔,一边沉声道:“兵者,上应天命,下宿民情,中发士气。诸此三者,方能无往而不堪。此战,已竭诸郡之力,当为大捷!韩潜安在?”
暨此,诸方会聚,乱战数千里。
祖逖道:“且待入夜,率军三万离营,西经陈国,兵发洛阳!若不取洛阳,提头来见!”
“族叔,如果如此,何不勒营徐回?现在,韩潜率外姓诸将先行,若石勒衔尾追击,我等该当何如……”
与此同时,冀州刺史邵续与投奔而来的鲜卑左贤王段匹磾扼守厌次,目睹岌岌可危之下,却俄然发觉石胡守势减弱而呈防备之势。邵续暗度之下,心知定乃祖逖伐北之故。当即照应祖逖,兵出厌次,奋力血战于石勒境内。
骆隆踏前一步,拾起羽缨一阵细辩,神情一惊,随即笑道:“将军,此乃隼翼,非胡人王者不成寄盔,由此可见,定乃石勒盔缨。吉兆也!”
……
孔隆以指靠唇,目光看向山坡。
诡异玄月,风云变幻。
待其出营,祖逖挎上腰剑,对骆隆道:“明日,我将亲出邀战!汝,虚灶而设,切莫使石勒生疑。”
玄月中旬,徐龛匪势愈演愈烈,纵穿兖州南下涌入徐州,待至徐州时,匪部已达五千,分兵五路,肆掠于徐州。而徐州几不设防,一溃千里,流民四窜于野,荒村庄落喋血。
玄月,风云际会。
石虎瞋目道:“现在寄父已来,祖逖与郗鉴有何惧哉?况乎,洛阳乃天下当中,岂容忽视?尚且,李矩据荥阳,如果……”
祖逖闻知大怒且惊,惊骇粮道不保,又仿若军粮已缺,罢军止战,勒营于陈留边疆。
玄月十八,百花开杀。祖逖与郗鉴斩三畜以祭旗,同时征讨石勒。祖逖率五万雄师压临陈留,郗鉴尽起三万兖州军出下邳截断河东渡,意在令石勒襄国、魏郡等地之救兵无从南流。
祖逖按剑倚帐门,眉头时皱时舒,很久,吐出一口气,叹道:“瞻箦乃世之英杰尔,定知局势轻重。”
“诺!将军,保重!”韩潜单膝跪地,身上重甲锵锵抖响,随即大步出营。
当时,祖逖猛攻陈留,军情危急之下,石虎欲夜踏连营,殊不知祖逖早待他来,夜斩铁骑两千。石虎仅百骑脱逃,因其性烈而残暴,遂,戮杀城中汉奴四千,悬血颅于城。祖逖仰天喷血一尺,祭全军而血勇,狂攻陈留。
石勒居高勒马,眯着鱼眼望向东西二方,但见旗号连缀,漫野成海,心中忐忑不安,暗忖:‘祖逖与郗鉴皆非易于之辈,二人尽起雄师而势在必得,而此番大战又恰逢我内哄不休,现在我方兵势呈弱,恐失其势也,邺城不容失,另有那边可调兵?’
待至案前,祖逖蓦地拔剑,斩断矮案,而后,将剑渐渐归鞘,沉声道:“祖逖尚立品于此,何人敢言撤兵?”一顿,踏着半片残案,环眼扫过帐中,声音冰冷:“若再多言一句,全军阵前,定斩不赦!”(未完待续。)
唇亡齿寒……石勒眉头一挑,喝道:“若非河北局势焦阻,且另有内忧,祖逖与郗鉴,我岂会惧他!”一顿,马鞭指南:“孔隆、徐光,速传我命,令虎牢与河内守军速速来援!豫州、兖州、徐州,三州五千里,便在此一战!”
这时,参军孔隆推断石勒之意,上前揖道:“赵王,祖逖雄杰也,郗鉴亦乃智勇名流,二人合力,千万不成轻觊。为今之计,何不遣洛阳、河内之兵,速速声援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