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嬴稷高踞于上,看着魏冉:“穰侯年纪大了,寡人不敢再劳烦穰侯,欲以范雎为相,诸卿意下如何?”
嬴柱非常惶恐,颤抖着一步步退后。
章台宫大门翻开,内里倒是一排排黑甲兵士,长戈对准了门内。
魏冉出列道:“臣尽忠王事,不敢言老。”
芈戎、嬴芾、嬴悝大惊,一齐出列诘责:“大王何出此言?”
庸芮道:“泾阳君、高陵君若非太后亲生儿子,太后还会这么固执地挑选他们吗?”
范雎上前跪下道:“臣等拜见太子。”
一阵兵戈之声传来,一队队黑甲军人冲上殿来,占住各个方位。
芈月道:“你是何人?”
群臣不由一起跪下道:“拜见太后。”
终究,一根拐杖自殿外伸入,芈月呈现在世人面前。
嬴稷冷冷道:“穰侯,你的确已经老了,应当养老去了。穰侯、华阳君、泾阳君、高陵君长居咸阳,封地无人统领,实为倒霉。自本日起,各归封地。你们这就清算行装,出关去吧。”
咸阳大街上,行人变得希少。
嬴稷道:“穰侯已卸相位,与华阳君、泾阳君、高陵君出函谷关,各归封地。”
雨点打在檐上。
芈月持续向前走去。
芈月往前走去。
落在芈月身后的军官咬了咬牙,站起来,将剑拔了一半出鞘,厉声道:“太后,请留步。”
嬴柱跪在嬴稷面前,解下七旒冠,嬴稷将意味太子的九旒冠戴在嬴柱头上。
芈月道:“扶我起来看看!”
芈月展开眼睛,视野有些恍惚,凝神打望,瞥见了床前的庸芮。
黑甲军官一咬牙,跪下道:“大王有旨,令臣等庇护太后静养,若太后分开章台宫,诛臣等统统人全族,请太后勿与臣难堪,不然,臣要失礼了!”
庸芮看着芈月的眼睛,悄悄地点头。
芈月道:“我只是不明白,安国君有何本事,群臣这么快就顺服了?”
芈月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甚么声音?”
芈月道:“知名之辈,何堪为相?庸芮――”
芈月走入殿内,站在正中,看着嬴稷。
她推开搀扶着她的魏丑夫和薜荔,从薜荔手中接过拐杖,向外走去。
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气候阴寒。
廊下的文狸赶紧上前施礼,神情有些错愕:“太后,内里、内里……”
魏丑夫支吾着:“应当是内里校场练兵的声音吧!”
薜荔与魏丑夫等人仓促赶上,想要搀扶,却被她推开。
嬴柱站起,转向众臣。
庸芮道:“太后深谙老子之道,臣只是班门弄斧。”
远处的喧闹山呼之声,模糊传来。
嬴稷怔住,群臣也怔住了,都转头看向殿外。
嬴稷抱住芈月,连声呼喊道:“母后,母后――”
范雎率先下拜道:“大王万岁!”
庸芮上前,深施一礼道:“太后――”
嬴稷看着殿外畏缩的黑甲兵士,长叹一声,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芈月面前跪下。
芈月长叹一声道:“庸芮,我没有想到,连你也会叛变我。”
庸芮道:“全部秦国,高傲王起,到百姓黔黎,没有一小我会叛变太后。”
嬴稷道:“寡人欲立安国君为太子,我嬴氏江山,自此储位得安,江山无忧,众卿之意如何?”
黑甲兵士疾行于秦宫宫巷,节制一个个关键。
芈月的拐杖声自远而近,一声声打在人们的心头。
芈月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黑甲军官壮着胆量道:“太后有疾,请太后回宫静养。”
庸芮颤声问他:“大王,太后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