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又闷痛起来,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沾满了胸前的衣衿,血腥气直冲鼻间,面前两个扭打的人影恍惚了起来,我的面前又开端恍惚。
他仿佛想绕过原非白走向我,原非白冷着脸一甩鞭子,将段月容扫在一丈以外。
原非白的反应比我设想的要快很多,左手一挡要处,长鞭反手挥向段月容的下盘。段月容腕间的铁护腕钩走了原非白的长鞭,两人胶葛在一起,凤目绞着紫瞳,一时狠戾非常,仇深似海。
我张口结舌地看着段月容,这招看上去如何这么熟啊。
段月容的刀尖停在我的背上,我穿戴他给的天蚕银甲,天然刺破不了我的背部。但是我却能感到自那刀尖传来的冰冷和颤抖,而和那刀尖一样颤抖的倒是他绝望的声音:“木槿。”
他五指伸开,指间悠悠落下几缕原非白的乌发。
我沉默,还是不敢面对他,只能泪流满面,更加紧地回抱住原非白,哽咽出声。
我扭过甚,看向段月容,天人的颜上溅满从嘴角涌出的鲜血,他抱着我的双臂仿佛是铁钳,如同逼入绝境,不顾统统的野兽。
身后的段月容也沉默了下来,仿佛踌躇了起来,但是就在这一刹时,原非白微抬左腕,长相守的暗箭已闪电飞出,我惊转头,段月容已闪身险险地避过,但标致的脸颊上现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段月容的笑容突然消逝,右手一抖乌鞭,挥向原非白,钩住了他的腿脚,向前一拉,绊倒原非白,左手闪电般地拔起偃月刀,紫瞳闪着决然的杀气,向原非白毫不踌躇地砍去。
两小我影同时向我冲了过来,此中一个抱起我疾退一步,另一小我影似是扑了一个空,恍忽中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冷然道:“妖孽,你中了我原家独门的春季散,现在本身难保,还是快些放开她,原某或可留你一条活路。莫要忘了,她本就是我原非白的夫人。”
那厢里他看似无波地含笑凝睇,我的心中却不寒而栗,想起齐放、段月容他们,不由焦心道:“那小放他们……”
他是一个妖孽也好,罪人也罢,倒是这七年来,同我一道相扶走过来的人。另有夕颜,我们一起养大的夕颜啊!我如何能让人杀死夕颜最亲的人。
他渐渐吻上我的耳垂,最后又落到我脖间的伤口处,用力舔啃吮吸了一阵,像是吸血鬼似的,丝丝痛苦却混着一丝情欲的颤栗。等他气喘吁吁地挪开脸,我也展开了眼睛,他将脸扭到别处,却让我看到他清秀的耳廓红了个透。
“阿遽?”我问道,“莫非是阿谁与你同来的暗宫宫主吗?本来他的名讳是遽!”
我心中难受,很想问他:“我没有返来,你可怨我?”但是出口的题目却又变成:“你……为啥易容成一个独眼人?”
出乎我的料想,原非白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那凤眸清楚冷到顶点。他渐渐上前,仿佛天上的神祇普通,高高在上地以最鄙夷的目光看着段月容,一样一字一句道:“痴心妄图的妖孽!”伴随悲戾的一声长啸,他使出满身力量甩出一鞭。
不一会儿,一张无瑕但略显蕉萃的天人之颜露在微暗的火光之下,恰是我朝思暮想的梦中人。
固然我对于原非白的体味可谓甚少,此时现在,他甚么话也没有说,我却晓得他深深地遭到了伤害,就如同宿世的我,亲眼看到长安的叛变,突然间全部天下已然破裂。
不过令我的表情稍霁的是他的吻技还是同七年前一样,青涩难当。
段月容停在原非白的面前,紫瞳却盯着我说道:“见到本宫无恙,你很绝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