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轩内,只剩下瓶儿和西门庆二人,西门庆见她纱裙内罩着大红纱裤儿,日影中小巧剔透,闪现出玉骨冰肌,不觉性起欲浓,四顾无人,且不梳头,把瓶儿按在一张凉椅上,揭起湘裙,红裤初褪,倒鞠着隔山取火。干了半晌,精还不泄,两人曲尽于飞之乐。不想那潘弓足走到花圃角门首,把花儿递与春梅给玉楼送去,悄悄蹑足返来,走在翡翠轩槅子外潜听。那西门庆与瓶儿两人正玩在兴头上,只闻声西门庆对瓶儿说:“我的心肝,你达达不爱别的,爱你好个白屁股儿,本日尽着你达达受用吧。”过了好久,又闻声瓶儿低声叫道:“亲达达,轻点吧,不瞒你说,奴身上不便利。”西门庆轻声问道:“你如何身上不便利?”瓶儿轻声说道:“我的亲达达,奴身中已怀临月孕。”西门庆欢畅地笑道:“我的心肝,你如何不早说?既有此丧事,你爹胡乱耍耍罢了。”因而乐极情浓,怡然感之,两手抱定其股,一泄如注。瓶儿鄙人,弓股接受其精。很久,闻声西门庆气喘吁吁,瓶儿莺声软颤。
酒过三巡,西门庆教春梅拿过月琴与玉楼,又去取琵琶与弓足说:“你两个唱一套‘赤帝当权耀太虚’我听。”
西门庆说道:“你教丫头拿水来,我在这里梳头吧。”
弓足说道:“我不好说的,巴巴地寻那番笕洗脸,怪不得你的脸洗得比人家屁股还白。”
西门庆看着惠莲的尸身,只得说道:“没福!”随即差家人递了一纸状子,报到县主李知县手里,只说本妇因家请堂客吃酒,管银器家伙,失落了一件银盅,恐家主查问非难,自缢身故。同时送去三十两银子。李知县天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胡乱差了一员司吏,带领几个仵作来看了看,告结束差事。西门庆使小厮买了一具棺材,讨了一张红票,教贲4、来兴儿送到城门外埠藏寺,给了火家五钱银子,叮咛多架些柴薪,生机烧毁。
月娘见她唬得那等腔儿,心中不忍,说道:“当时你俩少说一句不就没事?现在才知怕哩。”
“她不会,教她在中间代板。”弓足仍不肯。
西门庆说:“她又不喝酒,不消邀她去。”
正饮着酒,忽见东南云起,半晌风起云涌,四周入夜,雷声模糊,电光闪闪,一阵大雨劈面而下。半晌,云过雨止,天外彩虹,西边透出日色来,花圃内花草皆湿,风凉景清,令人舒心好看。
“怪行货子,看拉了我的胳膊。她俩都走去了,留我下来做甚么?”
“怪行货子,且不要发讪,等我放下这月琴。”弓足把月琴顺手放下,说道:“我的儿,再来,再来呀!刚才你和李瓶儿捣去罢,没地摭嚣儿来缠我做甚么?”
“咱两个在这太湖石下,取酒来投个壶儿耍子,吃三杯。”
弓足见到西门庆,说道:“你本来在这儿看浇花儿哩!如何还不梳头去?”
“怪行货子,有亭子上不去投,在这里做甚么?你不信,使春梅小肉儿,她也不替你取酒来。”
来安应诺去了。弓足俄然瞥见一盆瑞香花儿,开得非常烂漫,便伸手去摘。西门庆拦住道:“休脱手,我每人赏一朵戴吧。”
宋惠莲的事儿了毕,西门庆动手筹办蔡太师的寿礼,又使小厮把陈经济叫来,将寿礼品品放在花圃卷棚里封尺头。筹办伏贴,打包结束,派了来保同吴主管择定蒲月二十八日押着生辰担分开清河县,上东京去了。
那宋仁哪受得住这类科罚,拖着两腿棒疮回到家中,心中着了重气,偏又染上时疫,不上几日,断气身亡,去追本身的女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