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宗主……听龙二庄主说,和陆先生去大洪山了。”
丘胤明亦沉默少顷,见他偶然点破,便道:“霍兄的意义,我岂会不知。”说着,自顾轻声笑了笑,道,“走在这条道上,时候提着性命,总要想得全面些。我之以是到这里来和你说这些,正因你我眼下所想殊途同归。霍兄,依我看,你和家父当初媾和,可不是向他昂首言和那么简朴。”
霍仲辉不置可否,丘胤明持续道:“说来,最有代价的还是朱庄主。不过,想拔这头筹的可不止你我。”
丘胤明忙道:“不敢当。我只是实话实说。于春霖山庄而言,我是个外人,霍兄更是外人。固然此番你同家父的合作算是成了,但接下来,如龙绍,如杜羽,岂会任人宰割。待到他们复苏过来,或再连同一气,便错过机会了。”
两日以后的傍晚,刚下过一场雨,田间地头坑洼积水,马匹驰来动静尤大。店家伴计神采煞白,缩手缩脚地走去开院门。自从日前来了这一大伙人,店东一家就大气不敢出,这领头的虽脱手豪阔,可看眼下这架式,像极了传闻中的江湖逃亡徒。掌柜躲在帐台前面朝店中偷看一眼,暗自念佛。
霍仲辉盯着他看了半晌,抬头哈哈一笑,起家道:“好。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先陪你走一遭。明早就出发。”
丘胤明随便一笑:“天下可去之处甚多,我并不想替别人卖力。你我初度见面那天,我去见恒盟主,只是去提亲罢了。”
袁刚一侧的脸被地上沙石擦得生痛,挤眉弄眼朝丘胤明恳求道:“丘公子,你,你替我说句话啊!我,我这不是受老宗主之命来找你,找你,不是来找费事的!”
霍仲辉远眺了一会儿湖景,收回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丘胤明道:“畴前道听途说你的事迹为人,管中窥豹,多数公允。现在相处几番,更让人费解。拆你父亲的台也就算了,一山容不很多虎,可当初,你却又为何不插手我西海盟?”
从武昌府往归州虽有官道,但为了引来春霖山庄的翅膀,丘胤明用心绕小道。傍晚,世人在德安府应城外的旅店歇脚。
丘胤明嘲笑:“他也算得吃力心机,竟用毒来害我。被我杀了。”固然晓得张天仪没死,但他确信那一刀捅得短长,一时里回转不过来,不如往重里说,也好让霍仲辉断一个念想。
丘胤明将袁刚扳过身来,问道:“你诚恳说,四周另有没有家父部下的人?”袁朴直点头:“没!没了!公子,你还是归去吧,你不归去,老宗主见怪下来,我等都没好日子过。”
霍仲辉微微一笑,道:“袁寨主,霍某言而有信,你的兄弟放心存放我处,不会少一根毫毛。”
霍仲辉会心,点头道:“丘兄如此坦诚,我不得不赞美。看来,恒盟主倒没看走眼。”
“公子!公子!”袁刚一把扯住丘胤明的袖子,哭丧着脸道,“看在老宗主的面子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说着又不住瞅向霍仲辉,看丘胤明同霍仲辉仿佛熟络,实在让他摸不着究竟,只能死死抓住拯救稻草。半晌,见丘胤明还不言语,早已急得头皮发麻,抓了抓头发,忽道:“对了!明天在安陆郊野遇见过杜三庄主!”
“杜羽!”霍仲辉上前一步,盯得袁刚脚底颤抖。丘胤明持续问:“除了杜三庄主,这几日里你可还见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