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后笑,“哀家这不是欢畅么。”问了五皇子几句在山上可好的话,就痛快的放他去淑仁宫了。不过在慈恩宫坐了半晌,五皇子硬给他祖母吓出一脑门子汗来,也是不知说甚么好了。唉,他媳妇要跟这么个胡涂老太太讲理,也就是他媳妇了,等闲的不叫噎死也得叫吓死啊。
五皇子听这话险没呛着,他爹不是刚叫朝中议储么,还没指名道姓的下旨立他二哥做太子的吧?唉哟,他祖母可真是……叫人不知说甚么好了。五皇子忙道,“父皇还没下旨,祖母先别说出来,外头还不晓得呢,叫那些清流大臣听到这话该有定见了。”
五皇子一面听一面点头,弥补道,“更可贵胸怀宽广,王妃底子不信神佛之事,她去了,人家大师还肯接待她。”
苏妃笑,“那是天然。不说万梅宫的梅树皆是几十年的老梅了,且万梅宫是在山上,倚山傍水,借山川灵性,方有此景,自非平常宫室梅树能比的。”
五皇子都应了,待到自家府前,谢莫如用帕子包了几块肉干给他带身上,“正赶上午餐时候,你还得进宫,如果路上或宫里饿了,就垫补一下。”实在谢莫如心下有些担忧穆元帝会非难五皇子,毕竟五皇子是立储的始作俑者。穆元帝现在么,怕是心下不大痛快的。
小门徒揣摩着徒弟的企图,徒弟倒是重新阖眼考虑。于公公能在御前听用,谨慎天然是不缺的,只是,他另有一种很特别的,发觉伤害的本能。每次见到谢莫如,于公公都有一种危急顾忌之感,故此,在谢莫如跟前,他是不敢多行一步不敢多说一句的。
五皇子笑,“她倒是说了,只是儿子从山高低来走了一个多时候,怕父皇在宫里等急了,儿子就先进的宫。”
“父皇天子之尊,恩威四海,大事还是得父皇说了算,父皇莫要与些个胡涂人活力才好。”五皇子还劝他皇爹一回,的确是,此次他不过在外住了几个月,返来时竟觉着一贯严肃的父亲面儿上竟暴露疲色。五皇子道,“本身个儿保重身材,比甚么都强。”
苏妃起家送儿子到门口,五皇子怕母亲受寒,忙叫母亲回了。
五皇子起家忙道,“儿子还要去给祖母存候,再去看望母妃,父皇叫他们将炊事送到母妃宫里吧,儿子去母妃那边吃。”
或者另有思疑南安侯做了四皇子岳父,近而公允四皇子的。朝中唯有几只老狐狸看出南安侯机心之深,暗道承恩公府才略平平,怪道唯他能以军功封侯呢。
谢莫如也没反对,道,“既然殿下去宫里,就顺道去看望一下母妃,跟母妃说,我明儿个再畴昔。”
总之,非论谁说立太子,南安侯终是一言不发,待穆元帝问到南安侯头上时,南安侯道,“臣一贯只知兵事,倘是带兵兵戈,臣能为陛下分忧。至于立储政事,恕臣无能。臣出身武官,不懂这些。”
说到万梅宫的日子,五皇子道,“和缓的时候,儿子还带着王妃去林场打猎来着。唉呀,王妃那么聪明的人,偏生打猎笨的短长,骑马跟儿子跑了半日,甚么都没猎着。”五皇子说着就是一通笑,苏妃眼中也浮起笑意,道,“你如许笑她了?”
穆元帝笑斥,“你倒是野心不小啊。”
苏妃大笑。
五皇子有一点好处就是说话实在,穆元帝指指绣凳令他坐了,道,“你觉着不大好就躲了出去,朕是无处可躲啊。”
谢莫如在府入耳五皇子说及此事时犹道,“倘承恩公府皆是南安侯如许的明白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