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妃道:“我但有关键人的心,现在就不在这里与良训好声好气地说话了。我把良训往阶下一推,只说是您本身滑下去的,皇爷看在我的父兄的面子上,莫非还能办了我吗?”
郗法还未答话,吕妃却笑道:“我猜猜,是不是皇爷现在正在前朝斩草除根呢?”
沈令嘉闭了嘴,不说话了。
臧皇火线展颜道:“好。”
沈令嘉嘲笑道:“你不奇怪?你晓得后宫里甚么样的妇人能够干政的?通不过两宫皇太后能够以母后身份经验两句,再添上皇后娘娘能够以嫡妻身份进谏两句罢了,再多的旁人,非论说得有多么对,总逃不脱一个‘嬖妾’的帽子!”
郗法面色巍然不动,只斟了一杯茶渐渐地喝了:“你又晓得甚么叫‘斩草除根’了?”
吕妃笑道:“一个打趣罢了,要按妾说,叫人传说皇爷爱好修道,还吃过了丹药,要么就是端的走投无路,手底下也没人了,只能使唤荀妙真这类弱女子说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要么就是有背工在背面预备着呢――比如说,预备着叫皇爷服食丹药‘暴毙’的背工。”
臧皇火线叹道:“幸亏你机灵利索, 把阿谁荀氏打下去了――阿谁侍膳的寺人, 转头安设了他家里罢,多给些财帛。”
一时她们两个的驷都来了,沈令嘉抢先上了车。
一时吕文则喝完了那杯加了芝麻、胡桃与柿饼的茶,叹道:“还是加了胡椒的茶好吃。”沈令嘉觉着她的神采不大对,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是那里不对,只得伸头去看臧皇后,臧皇后却正在思考,一时没顾得上这边,只道:“你爱喝我就包点胡椒给你带归去。”
他拂袖而去,吕文则也渐渐地喝尽了那杯茶。
臧皇后应了, 又忧愁道:“如何现在这些个怀着异心的妃嫔一个接着一个, 除也除不尽似的?本年还选出去一个三品布政使家的戚氏, 我到现在也不敢放松了她那边,谁晓得现在又有了一个荀氏蹦出来了。”
吕文则浅笑道:“坏了皇爷的名誉这类不过是在面子上用力,实在半点用也没有的招数,想来是那些个后继无人的勋贵能够想出来的了――他们还当皇爷是皇后娘娘那样,屁股底下的位子是流言能够摆荡的呢?”
吕文则的眼睛里突然爆出一阵欣喜的光芒:“你竟晓得!”
吕文则道:“也一定就是皇爷纵大了她的心, 您想, 凡是有些脑筋的,会当着这么些人的面给天子献‘灵药’么?那不成了前朝那些个‘仙师佛子’了, 要青史留恶名的?妾还是觉着她身后又有别人,这一回荀氏是特地出来废弛皇爷的名声,兼令民气惶惑的。”
吕文则笑道:“您还真觉得您削了他们的俸禄,减了他们的封地,他们就真没钱了啊?妾奉告您罢,”她凉凉地盯着郗法的双眼:“上头的口儿敢开一尺,底下就敢开一丈,这些年您只要给过他们一个借口,他们就敢拼了命的搜刮,不信您就派几小我去细心查查那些个勋贵宗室的封地究竟是个甚么样儿啊?妾只怕您不敢呢。”
沈令嘉冷冷道:“我不拦着你?我不拦着你莫非你就行了?皇爷与朝堂上诸公都是自幼学着理政的人,他们若不可,莫非你一个女流之辈,向来没有学过治国的反倒行了么?”
吕文则笑道:“皇爷阿谁温吞水一样的脾气,不说得重些他能记着么?不说妾这才进宫来几天了,就说您是皇爷的结发伉俪,莫非还看不出来他这类除非疼得狠了,不然绝对记不住经验的脾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