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挑了挑眉梢:“现在想来,倒也是我多虑了。你才是镇抚司衙门的顶头下属,锦衣卫背不了的锅天然另有你呢,反正不需求我这个外人瞎操心。”
说到这,他的视野转向别处,像是垂垂堕入回想:“她自小便与别人分歧。聪明工致自不必说,又非常争强好胜;凡是她想要的东西,不管如何都要获得。先帝虽说宠嬖,但也怕太惯着她就养成娇纵的性子,今后便愈发不知收敛。”
瑾瑜盘算主张,一脸防备地悄悄看着他行完叩拜大礼,缓缓站起家,方才开口说道:“公公一把年纪了,如此不辞辛苦地追到万寿宫来,也不知是有甚么要紧事?”
这话听着顺耳,倒也挑不出弊端。
干得标致。
瑾瑜毫不畏缩,进门便居中于主位落座,高高在上地摆开对阵的架式。
“郡主所言极是!老奴会再多加派人手,必将他们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瑾瑜内心一阵嘲笑:我若真被你拦下,天晓得会产生甚么呢?刑讯逼供?料你是不敢的,但关到小黑屋里渐渐下药折磨致死,这事你可没少干。
但他并未说破,只夸她用得奇妙;乃至夸也只是点到为止,不等她听得烦厌便又接着说道:
许方笑道:“都是为了朝廷做事嘛!郡主高风亮节,老奴心存感激。”
“东宫那几名虎贲的事,钱景也都跟我说了。我就说他那么笨拙的主子,几时长了本事、竟是这么会办事了?本来是得了郡主提点,却想独占功绩,实在该死。”
精确地说,是随行的一众寺人全被拦在了山下,只要许方一人被答应进入万寿宫。
瑾瑜应了一声,心头一暖。她发觉这位秋姑姑说话的语气竟是跟阿姨很有几分类似,别看是跟太后一样老是冷着面孔,倒是到处都在庇护她。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老话公然是有事理的,伸手不打笑容人,瑾瑜一时也不好就把他给轰出去,只得勉强笑笑:
“小把戏罢了,乱来内行的,不算甚么。”
瑾瑜闻言,不由瞥了他一眼:你想说甚么?
审判和反审判,都是枢密院女官的必修课。
瞧许方这年龄大抵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应是已经参透了此中机巧——本来也没甚么奥秘的,就是天桥杂耍惯用的障眼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