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说着,他朝瑾瑜施礼辞职。
瑾瑜怔怔地坐在原处,竟是半晌回不过神来。
裴绪庆、王逢、严崇汉,三人都曾是镇国公主部下悍将,也是目前边军守将当中实战经历最为丰富的中坚力量。只是,裴总兵脸臭脾气大,严崇汉装穷卖惨耍滑头,兵部都使唤不动,就只能挑王逢这个软柿子捏。
一个是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一个是满度量负的天之骄女,二人见面相谈甚欢,竟是聊得非常投机。吕皇后见了,便成心拉拢,并催促天子尽快将此事定下。
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谢丹这才说道:“想成大事,手上就得有兵——谁的拳头硬,谁就能说了算!世道向来如此。”
恍忽间,仿佛又回到枢密院创建之初,女官们脸上都带着欣喜,另有方才自主流派的高傲。而现在与当时最大的分歧,就是她们不再只是幕后冷静支出的寥寥数人,罢了经会聚成数量庞大的一支军队。
长平公主一笑,目光缓缓从女官们身上掠过。
“我就晓得你能行!‘九紫夫人可当百万兵’,不愧是我枢密院的传怪杰物!”长平公主笑道:“只是,你占了人家的总兵府,等王逢返来,可如何跟人家交代?”
长平公主不解道:“我记得他是大同府本地人——人被调去广西带兵,家眷却为何要送往都城?”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王逢是现任大同总兵官。两年前,他被调去广西剿匪平叛,但诸事不顺,现在还陷在十万大山里;一家长幼无人照拂,便被兵部派来的官员接去都城安设了。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总兵府,就被谢丹领受了。
“兵变是下下之策,若非需求,我不但愿看到任何一小我流血捐躯。你们是我最固执的后盾,我许你们万世承平!”长平公主望着世人等候的脸,朗声说道:“天下毕竟归于吾辈,但我要你们每一小我,都能活着看到那一天。”
“他啊……也是难。”
“驻军原是有两万摆布,被王逢带走一多数;若复兴战事,就得靠我们的两万娘子军了。”
巧的是,长公主李姝平畴火线班师而归,带回西北大捷的好动静。当年李姝平二十二岁,因为自幼丧母,被皇后养在身边,跟长平公主一同长大。这是她初次立下军功,遂得封号‘镇国公主’。
正要拜别时却又俄然止住脚步,转过脸来讲道:“镇国公主乃国之柱石,老奴是怕她独一的血脉受人调拨,白白成了野心家的马前卒。郡主聪明,对于这些前朝旧事听听便罢,此中是非曲直,心中稀有便好。”
等长平公主到了近前,世人齐齐施礼道:“拜见长使大人。”
九紫夫人谢丹早早率部下出城相迎,场面非常昌大。但长平公主在城外便下了马车,与谢丹并肩联袂而行,跟平常百姓一样安步在大同府宽宽的街道上。
张芝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郞。
她却不由一阵感慨:倘若当年长姐能听我一句,我又何需比及八年以后的明天?
一起步行来到大同总兵府门前,立于两旁的女官服饰又与内里的有所分歧:身披软甲、足穿马靴,手臂上装着可主动连射的弩机、后腰上挂着箭筒,年纪都在三十岁高低,身材个头也划一很多,想来应是亲兵或是军中精锐?
严北望带着随行女官远远跟在背面。
“两万?这么多?”
因为他才貌出众,先帝当时便成心招为驸马。
说罢,再次拱手,拜别。
再往前走,便有身着分歧色彩长裙的文职女官,跟当年的枢密院没甚么两样。
大同府街头不时可遇见几名巡查的女官,皆是一身猎装,腰系绛红色长绦,手扶腰刀、斜背长弓;年青的二十出头,大点的三五十岁,高矮胖瘦各不不异,但个个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