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已等了两个时候,至公子是持续让他等,还是……”赵器是来要个准话的,悄悄留意了四下,猜那贺女人十有八九是转危为安了。
“可曾好些?”
简述朝冯兮这边望了一眼,冯兮微微点头,就此目送着去了。
虽是办公的处所,冯兮却有雅兴,古玩器具摆放了好些,正中心竟还挂着一副前朝才子的真迹,慎重刚进门便瞧见了,没时候跟冯兮说这些虚话,径直往那真迹下头坐了。
简述摇了点头。
他稳了稳心神,抓过一旁的夹被自其前侧把她裹住,才揽入怀中, 偶然触及胸前那半边起伏,柔嫩且带着恍惚的温热,像摆尾的一只小鱼, 在他手心微微泛动了一下, 直叫他底下发紧, 仿佛蛰居的兽,想要侵犯。而避开的手又不觉托至她盈盈的细腰,那边有小小的旋涡,她的人,就在他怀中,在他眼底下。
说罢复又拾笑对冯兮道:“冯大人,要借贵地一用了。”
很快,大夫出去,还是先前替父亲看病的太医,细细诊了脉象,又去检察她瞳孔,折腾半日才道:
“郑大人!”冯兮忽嘲笑打断他的话,“我有何所俱?冯兮家世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民以食为天,要真是我底下有不对,我冯兮愿受其罚!可如果有人想拿酷刑威胁,我冯兮也毫不会怕了!”
倒也是个牙尖嘴利的人物,慎重哼笑:“廷尉署从不滥用科罚,冯大人这脏水泼得可真随便。冯大人倘是见不得血腥气,我就把人带归去。”
竟是廷尉署直接来了人!
慎重面不改色,悄悄瞧着他发完这通火,端了茶一饮而尽,手一摆:“来啊,带简述回廷尉署详审!”
“人呢?”
话音刚落,就听琬宁忽又低低唤了一声“烟雨姐姐”,语气中委曲无穷,随即两行清泪便顺着眼角,滑到鬓角里去了。成去非回眸看她,猜她仍神态不清,拿起巾帕,帮她拭去那道道泪痕。
冯兮停了步子,正容看着郑众,眉头微蹙:“兹事体大,兮天然清楚,郑大人说如何查便如何查,断案兮不善于,只愿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如何回事?”
本在外室避嫌的成去非听到声响, 忙奔出去相看,因琬宁背上不着一缕, 肌肤乍然入目, 好似一朵皎白的花孤悬在那,唾手便可采撷。
不等冯兮回应,慎重又慢条斯理瞧着简述:“你真不知内幕?”他天然明白,当值的还不至于有那滔天的胆量。
“大夫说,吐出些脏血来,也许就好了!贺女人或许真的就好了!”
简述咽了口唾液,垂首低颤着:“部属还没来得及禀报大人。”
成去非瞬息间便败坏下来,脑中再次跃出她方才那句话,无凭无据的,许是有几分真,忽想起太医至始至终也未讲她到底身染何疾,遂问:
见她双唇爬动似有话要说,他只能弯下身子凑上前,只觉耳畔一阵微小的气流笼下来:“您来了,我便好了……”
郑众挑眉一笑,伸脱手来拍了拍冯兮的肩:“有冯大人这一句,我就放心了。”一语刚了,便收了笑,别过脸,厉声道:
“哦?”慎重并无不测,“罪还不决如何就自刎了?”
继而又换了安逸模样看着冯兮:“听闻冯大人这里的祁门红茶妙得很,如何?不舍得拿来会客?”
冯兮脑中策画缓慢,亏长公子早有筹划,面前慎重完整不按法度走,直接在津关处就要刑讯逼供了么?这些人到底能使出甚么手腕,他倒要真开开眼了,想到这,暗自嘲笑也跟着进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