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调侃一声,霍然起家。
当然,李轩这番义愤填膺的话也并非美满是冲孔晟来的。他来江南有一个多月了,所到之处歌舞升平,没有遭到安贼兵变的涓滴影响,而江南不管官民表示出的对江北抗战的漠不关表神态,早就在李轩心中构成了某种深深的隐痛。
孔晟皱了皱眉,李轩的话固然折射出当今的江南世情,但一棒子把江南士子军民全数都打死,也有点过分了。
亭中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难堪沉闷起来。
“某来江南走了这一遭,到处见的是歌乐燕舞、朱门酒臭,却不知如果安贼坐大,数十万铁骑直下江南,那么,江南两道三十八州,还能有本日的清闲安闲否?而孔兄之流风雅士子,可另有舞文弄墨的闲情逸致否?”
孔晟说完,就号召着穆长风三小我牵着马匹分开向吴亭,拐上了通往润州城的官道。
“哦?江南士子中竟然也有抖擞抗贼的有识之士?某这一起上行来,所见、所闻的都是花天酒地,莫非所谓的有识之士――就如同孔兄普通在诗会上附庸风雅、在纸面上写几行抒发豪情壮志的诗文?所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安贼血’可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真刀真枪、抛头颅洒热血做出来的!”
不料那李轩天生高傲且不依不饶的脾气,见本身的辩驳没有引发孔晟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惭愧”之情,他就更加不满,再说出来的话就已经有些炊火气了:“安贼背叛,天下当共诛之!可现在你们这些江南士子、百姓只知风花雪月,不知抖擞抗贼报效朝廷,实在令人绝望!”
如果李轩晓得现在的孔晟已然是天子弟子、朝廷册封的睢阳宋城县令,正在不畏艰险奔赴国难,不知又会作何感触。
积愤已久,就借着孔晟的话茬借题阐扬宣泄了出来。
李轩咄咄逼人的话没有换来孔晟的反击,让李轩在愤激之余又有些难堪。他渐渐转头来扫了孔晟一眼,见这位名动江南的士子少年郎面带浅笑神态安闲,给人的感受如同东风拂面,也不知怎地,腹中那漫天的火气也就一点点消逝了去。
对于李轩的咄咄逼人和居高临下,穆长风还好些,乌显乌解兄弟俩早就听不下去了,两人按捺不住要开口辩驳两句,为孔晟说说话,却被孔晟一个眼色给禁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