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累,躺会儿就歇好了。”令容回身,对上韩蛰的目光,就见他靠在软枕,那寝衣敞得比畴前更甚,松垮垮搭在肩头,盘扣皆开了,直到腰腹才收起来,暗淡烛光下,那劲瘦的腰身清楚清楚。恰好那脸上清冷结实,仿若偶然。
待令容再出来时,屋中灯烛半熄,韩蛰寝衣微敞,已在榻上坐着了。
现在太师的孙女站在跟前,二十岁的年纪,锦衣裁剪得贴称身材, 发间珠钗柔润, 与高原长公主的华丽骄奢差异, 那张脸也生得清丽, 气度温婉,一身的书卷气。
“甄相的宴,推不过喝了两杯。”
“仿佛是吧。畴前总跟着夫君玩的那位。”
“上回那几张呢?”
韩蛰等了半晌,看她尽管傻坐着,道:“过来。”
……
因高阳长公主对令容有芥蒂,方才同杨氏酬酢不止,杨氏知她脾气,也不决计打断,现在话茬递过来,才瞧着令容,眼里不自发地浮起笑意,“是啊,结婚三年了,这孩子懂事知心,实在合我情意。你们还没见过吧?”
宋姑见她疲累,也没多去掌灯,只将取亮的灯烛点了,叫枇杷红菱放轻手脚,自去侧间熏衣裳。
一昂首,见韩蛰仍盯着她,虽有浑身淡淡酒气,目光却仍旧锋锐洞察,让她那点小脾气无所遁形,干脆挑了然,“前晌高阳长公主和章女人来道贺,说了好些夫君畴前的趣事。”
韩蛰唇角微动,“章素的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