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韩瑶提到这茬,令容顺势叹道:“我当时还迷惑,平白无端叫我做菜,不知是甚么筹算。得知那厨房的仆人,才算明白过来。也算因祸得福,尝了尝你哥的技术,回味无穷。”
“才会有人缠着不放?”令容猜出她的意义。
梅林外稀有座酒楼,这两日买卖极好,管事早就定了雅间。因时近晌午,世人便先入楼中用饭,筹算歇会儿再渐渐赏玩。这楼依着梅林建成,走在二层悬空的游廊上,一侧是雅间,另一侧则是开得如同红锦的梅林,衬着山坡上连绵的雪景。
韩征和韩瑶当即拥戴,杨氏也觉有理,当即叫人去安排车马。等二房婆媳来问安时,将事儿说了,遂各自回屋添了御寒的衣裳,带上暖手小炉,一家后代眷浩大出门。老太爷和韩墨兄弟都去了衙署,韩征在羽林军中当差,本日恰好轮休,便骑马跟着。
她声音一顿,令容瞧畴昔,发觉她唇角闪现调侃。
“母亲目光还真准,你倒聪明。”
仿佛……还不错。
韩蛰侧头去瞧,就见令容双眉紧蹙,额头一层薄汗,像是在做恶梦。
……
这一片梅林前后伸展近十里。现在寒夏季寒,开得满山盈谷,香气远飘,都城里上自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狗,凡是腊月里得空的,都爱来这里赏梅。人多混乱,官府特地将梅林分为南北两端,南边随便观玩,北边拿栅栏围起来,专供亲贵重臣出来,图个平静。
今晚亦然。
――习武参军,能率军平叛。习文读书,能高中榜眼,若非韩镜避嫌,恐怕能点成状元也说不定。进了锦衣司,又有胆气又有手腕,震慑四方。闲暇时拿做菜解闷,还能做出那般甘旨。这天禀,令人发指!
……
韩家满门高官,权势显赫,天然驶入北梅林中。
她睡觉向来不循分,平常睡熟了就抢他的地盘,现在将一只手搭在胸口,衣袖半落,暴露一段皓腕。
韩蛰鬼使神差地低头,在令容脸颊亲了亲,滋味比设想的好。
唐解忧三番两次的暗里拆台,杨氏和韩蛰除了萧瑟,却难拿她如何,可见老太爷和太夫人对她偏疼宠嬖到了多么境地。
令容睡觉时没了顾忌,肆意占了宽广的床榻,晚间睡得舒畅,醒来也精力奕奕。
她毕竟是他的妻,虽说年纪还小,尝一尝该当无妨。
银光院的丫环,杨氏没过问,太夫人却做主措置,这此中盘曲就值得细想了。
韩瑶点头,“本来有两个大丫环,做事本分,也很有姿色,固然我哥目光抉剔一定能看上,到底碍了旁人的眼。厥后她们犯了点错,祖母亲身措置,赶出府去。本来祖母要补充人手,我哥却不要,就只剩姜姑照看了。”
……
韩蛰克日因公事出京,传闻是亲身脱手去提人,听杨氏说此行颇险,他带了帮手樊衡和数位妙手,怕是年底才气赶回。
“那厨房一年就用五六次。”韩瑶又取了一块渐渐吃,“他从小抉剔,当年参军时因饭食不好,饿瘦了很多,就偷空本身做饭吃。厥后回府就有了那厨房,或是他有闲心,或是朝堂上的究竟在艰巨,他才会去厨房里待半天,算是寻个乐子吧。”
本日韩瑶抢着跟她同乘,明显也是不欲跟唐解忧一道。
令容入眠时他仍靠在榻上看书,将别处灯烛都熄了,只留他身边的两盏。烛光都被他挡着,也不影响里侧的人入眠。谁知看到半途,中间却响起极寒微的声音,断断续续,似颇痛苦。
韩蛰倒是个异数,书房里两位仆妇,银光院里只留姜姑,旁的都是她嫁出来后才调来的。令容特地叫宋姑刺探过,只晓得畴前也有丫环,因犯了事被赶出府,前面就没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