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他会用二舅帮手裴泰、管束彭刚,应是信赖的。只不过事关严峻,才会多此一举,倒也免了二舅的口舌,两边的话印证,裴烈更轻易听信二舅,交出彭刚。”

暮色四应时,韩蛰才出了藏晖斋,回他的书房。

韩墨本来安了心,闻言又道:“他仍在狐疑你二舅?”

她宿世酒量不浅,单独斟小半坛酒下去也无大碍。现在嫁进韩家,夫君跟前只能明哲保身,想把日子过得顺畅点,自不好冷待了婆母小姑,见大师都欢畅,一年也只此一回,便量力喝了些许。

不过半晌,公然见令容说完了话,又悄悄往这边窥过来。

……

韩墨在旁笑了笑,“还是不及父亲运筹帷幄,坐收渔利。”

雪轻飘飘地落下,被甬道旁暗淡的灯笼映照,晶莹剔透。她整小我都包裹在银红的大氅里,小脸嵌在柔嫩的风毛中间,酒后脸颊微微泛红,柔滑鲜艳。方才在席间还跟韩瑶梅氏谈笑打趣,这会儿却似撑不住了,水灵灵的眼睛不似平常敞亮。

“崴了脚?”

令容酒意微醺,脑筋含混,转头瞧他,面露茫然。

哪怕平常爱答不睬,这是一年之首,又只剩两个时候就天明,他偏要去书房睡?

韩蛰边幅生得很好,表面结实,双眼通俗,剑眉英挺。许是经常习武强身、精气充盈的原因,头产生得极好,整整齐齐拿乌金冠束在头顶,格外精力。

令容内心微觉难堪,干脆横了心,厚着脸皮借机打量,公然韩瑶说得没错。

这个年,他总算能过得舒心些了。

从暖厅到银光院的路不短,她一声不吭地走过来,伤势减轻,哪会不疼?

因回京途中押着要犯,需留意防备,世人又赶着除夕前回京,日夜赶路,甚是劳累。他背上的伤本就措置得仓促,那晚杨裕不知情带了酒来,他喝了几碗,更是累及伤口。到现在,虽有上等药粉敷着,伤口仍未病愈。

世人坐了会儿,到得时候便去祭祖。

再出门时,夜色.来临,离祭祖只差两炷香了。

韩蛰知她曲解了,又不欲旁人晓得他受伤的事,只道:“我另有点事需去书房,听话。”

旋即,端端方正地给长辈见礼毕,才坐入椅中,瞧向劈面。

劈面坐的都是女眷,自太夫人起,杨氏和二夫人刘氏并肩坐着,下首是梅氏和令容、韩瑶、唐解忧。女郎们都换了过节的衣裳,花团锦簇地围坐,满目珠翠绫罗无甚别致,他的目光触到令容时却逗留了半晌。

相府笔墨书香,韩镜稳坐朝堂几十年,书斋里严禁旁人踏足,因是私家所用,陈列与正厅差异,一进门,正面墙上悬着韩镜亲书的一副沉雄浑厚的字――处世忌太洁,至人贵藏晖,中间却悬了把乌沉沉的宝剑。书斋里陈列得气度高古、端庄典丽,里外分了五间,各设檀桌铜鼎、宝墨金炉,越往里越幽僻。

令容甚少熬夜,酒意又还没醒,被枇杷搀扶着走了两步,脚下打滑趔趄,若不是枇杷及时扶着,几乎摔到。脚腕有痛意传来,她暂没张扬,借着广大的披风和暗淡灯光袒护住身形,送走了长辈,谨慎翼翼的瘸着往银光院走。

她明显在偷着看他,却在他瞧畴昔的一瞬敏捷挪开目光,状若无事地跟韩瑶说话。少女她年纪尚小,容颜娇丽,满头青丝盘了发髻,耳畔红珠闲逛,衬得脖颈如玉,苗条曼妙。只是她神态虽安闲,搭在膝头的手却微微攥着――很明显,是有些慌乱。

今晚是除夕,韩府各处游廊道旁都换了极新的灯笼,正忙着筹办早晨祭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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