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五那日,令容夙起后便跟着傅益去城外河上看龙舟。

“表哥感觉我应当情愿吗?”令容抬眸,轻笑了笑,带些讽刺味道,“这些年表哥的照顾我都记得,令容心中视你如长兄,别无他意。现在我已有了婚约,这类话还请表哥莫再提起。”

倒是枇杷留意,晚间服侍令容沐浴时特地瞧了两眼。

直至宴席尽时,长辈们去后园漫步消食,令容因累了,带着宋姑和枇杷先回住处。

……

“我好歹比女人大两岁,这个春秋该是甚么模样,莫非不晓得?”枇杷低声,面色微红。

她的娇娇是美人,不止面庞标致,身材也要超卓,重新发丝到脚指头,哪儿都出挑。

“我有话跟她说。”宋重光打断,“就几句。”

十四岁的少年面庞漂亮,目若朗星,一袭蟹壳青的圆领锦衫,上头是深色绣纹。锦衣玉带,长身而立,愈发显得他面如冠玉,带着笑意瞧过来时,目中如有亮光,是惯常的明朗姿势。

“可你不该受这般委曲!”宋重光目光灼灼,“婚期虽定了,灰尘落定之前,另有转圜的余地。府上的老太爷有爵位在身,姑父和我爹又在朝堂为官,我们一道想体例,总会有对策。”

说罢,退后半步微微屈膝,抬步就走,留下宋重光愣在原地。

韩蛰即便恶名在外、叫人畏敬,令容却清楚地记得,宿世娘舅曾不无感慨地说,韩蛰为官数年,从未收过半个同僚赠送的姬妾,也未曾因女色而在审案时有半分离软。只这一点,就比宋重光这胡乱心软没定性的人强多了。

宋姑见惯了宋重光对令容的照顾顺服姿势,蓦地看他面色不善,猜得是为韩蛰的婚事,暗自捏了把汗,却还是按令容的话去前甲等着。

“表哥。”宋重光站在父切身边,先向傅益作揖,继而瞧向令容,“两三个月没见,表妹又长高了?”

“表哥。”她退了半步,抬头瞧他,“这儿不是去后园的路。”

出阁以后可如何自保才好呢?

乃至在两个月前,她还因宋重光的到来而喝彩雀跃,鼓动着他去后院的丁香树上瞧鸟窝里小小的蛋。因在假山上没踩健壮,几乎摔下来,被宋重光及时接着,没让她摔伤。

令容绞弄衣带,平复心境,发觉娘亲宋氏的手落在背后轻抚,如同安抚。

实在阔别宋重光,欢畅还来不及,哪会失落?

宋姑难堪,想再劝,令容却指了指前面的水榭,“宋姑,你和枇杷先去那等我吧。”

河上龙舟竞逐,兄妹俩是最后一回结伴来瞧,多少感觉不舍。

半晌沉默,令容态度冷酷,宋重光的心垂垂沉了下去。

宋姑掩着嘴笑了笑,没再多说。

令容微喜,下认识道:“是娘舅来了?”

这般负气想着,回到屋中躺了会儿,又不无忧愁地想,韩蛰对谁都心狠,对她必然也好不到那里去。

“不晓得娘舅过来,看完龙舟又带她去贩子上买些东西,迟误了。”傅益代为答复,旋即看向宋建春身边的表弟,“重光也过来了。”

宋重光脸上不见平常的笑意,只低声道:“娇娇,你在躲我?”

侧脸如被微茫刺着,令容晓得那必是宋重光在看她。

幼年时的誓词全被抛在脑后,他口中诉讨情义,却将一根根针刺在她心上。

“你……不肯意?”宋重光终究觉出不对,语气游移。

于十二岁时髦且调皮不敷懂事的令容而言,有如许放纵她的表哥,哪能不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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