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瑶忍俊不由,恰好跑得累了,见中间密林深深,干脆带着飞凤在侧,出来瞧瞧。
韩蛰声音降落,“你在等我?”
尚政边走边回味,不由笑了笑。
令容怔了一下,咬唇笑而不语,算是默许。标致的眼睛里羞怯一闪而过,见韩蛰下巴添了青青胡茬,忍不住抬手碰了碰,硬硬的有点扎手,“路上夫君必定很辛苦,是有急事赶回吗?”
幸亏飞鸾恪失职守,不敢丢下她单独掉队,便控住马速,隔着一丈多的间隔跟在前面。
声音柔嫩,身材却更柔嫩。
韩蛰却已健步入内,等令容绕过书案走到侧间门口时,他墨青的衣裳已经闪到跟前。
她哈哈大笑,策马过来,“不是要跑马吗?”
半晌后回神,他想去拣野兔,瞧见那明晃晃的匕首,不免惊奇,“这匕首是女人的?”
眼瞧着韩瑶绝尘而去,她竭尽尽力,也未能追齐。
“追不上的,并且追得越远,待会往回跑还要更累。”令容看开了,吹着郊野冷风,目光摆布乱扫,见近处有几棵槐树,枝叶富强碧绿,翠色浓烈欲滴,心机一动,回身问飞鸾,“我们摘些槐叶如何?小满才过,槐叶还很嫩,做槐叶淘必然好吃。”
“夫君?”她的惊奇欣喜毫不粉饰,杏眼里带出笑意,站起家搁下红耳朵往外走。
韩蛰担着两肩风尘踏入银光院,一眼就瞧见了窗户里头的令容。
姑嫂二人换了劲装, 骑马驰出,到得马场外, 却见人群来往络绎, 这场雨水竟将很多人都勾出了家门。马场外郊野平整, 各据一片, 原也无妨, 碰上熟悉的还能赛两场纵情, 不过令容眼尖, 目光环顾一圈,扫见了远处正骑马执鞭的高阳长公主。
胸脯紧贴在他发烫的胸膛,呼吸都被他肆意打劫,难觉得继。
她向来好动,杨氏并没禁止, 见令容也蠢蠢欲动, 便让两人结伴随去, 除了飞鸾飞凤, 还专挑两个技艺不错的主子跟着。
韩蛰喉咙里“嗯”了声,目光盯着她,手臂蓦地将她腰肢紧揽,按住秀背压向怀里。
远处韩瑶的背影已消逝不见,令容跑得脸上出了汗,干脆放缓马速渐渐走。
他既已道歉,韩瑶也没再究查,伸手接过被他擦净血珠的匕首,顺手归入刀鞘。旋即接了野兔交给飞凤,横箭丢回他手里,“后会有期。”
飞鸾在后低笑,“少夫人不追了?”
“瞧那边。”令容指着高阳长公主的方向,“我们换个处所。”
他腰间还悬着剑,眉峰仍旧冷厉,矗立魁伟的身形往那一站,院内气势仿佛都稍有分歧。令容发觉,搁笔昂首看向窗外,恰好跟韩蛰的目光相触。
令容被揉在怀里,毫无抵挡之力,只能接受。
红耳朵才吃了些东西,正趴在她膝头睡觉,窗外风声飒飒,树叶微动。
尚政幼时也文武兼修,只是对读书的兴趣不深,十二岁时留在西川伯父帐放学本领,至今十八岁,已在军中混了个不低的官职。
……
书案旁窗户敞开,枇杷研好了墨,正跟宋姑和红菱在里头熏衣裳。
连日的怠倦惊心被窗内美人图扫去些,韩蛰脚步微驻,看着她。
那最后横眉含怒的模样倒是挺风趣。
夏季衣衫薄弱,海棠红的薄纱贴在肩上,苗条标致的脖颈间戴着红润的珊瑚珠子,衬得肌肤白腻如玉。她的侧脸很标致,黛眉委宛,眼角含情,巧鼻秀致,柔滑的唇瓣朱红微点。目光超出窗坎,她的身子大半被挡住,只暴露一半胸脯,如山峦般令人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