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轩连连颌首,“得了空,我必然随荣娘好好学棋,传闻林家二位娘子也要来国公府与你学棋是么。”
五皇子所言倒是与温荣心中所想普通无二,只是她却不能如此和轩郎说了,进士科要考的门类,都应好好学和影象的,遂劝道,“五皇子所言很有事理,高祖立朝即崇尚励精图治、务实无华,五皇子为皇室中人,自当谨遵教诲,可天子选吏倒是又有另一番考虑的,儒学典范为德才之基,而吏干中修史、编书、拟诏更是离不开雕虫的文笔,如此一来,只要学好了帖经与杂文,才可胜任了吏位。”
温景轩确有向温荣就教棋艺的设法,只是担忧明说了会被曲解是玩物丧志,毕竟他分歧于五皇子,不似那皇亲贵胄可坐享了繁华,他只能通过科举之路,才可与阿爷普通,得机遇入朝堂做出一番成绩。
当年备受高祖和乐静长公主宠嬖的嘉宜郡主早无所害怕、没法无天,更视性命为草芥,换子事成后不过一日工夫,为谢氏与嘉宜郡主接生的几位婆子消逝得无影无踪,而禾铃亦被骗至郊野,推入山谷……
……
温景轩低头沮丧,面露不悦之色,林家大郎查了功课后,非常活力地怒斥了他,说是若再不抓紧学习,入那国子监学是要跟不上的,就算再学五年,也进不了贡院考进士……
“林大郎本日来寻大哥但是另有其他事么。”温荣有听阿娘说,林家大郎来岁正月就要进贡院了,是被府里盯着读书的,管得非常峻厉,莫非真因一局棋,就巴巴儿大老远地与五皇子去衡山书院么。
温景轩点点头,“林大郎是极好的,课业中有疑问的处所,他皆耐烦与我讲授,从不藏着掖着,只是……”
在杭州郡时,家中虽请了西席,却未曾按科举的套路教习过,大哥虽是聪明有才,只是那才不在科举测验上,看轩郎的委曲神采,想必是因功课不过关,被林家大郎说了,温荣轻声说道,“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告顺耳利于行,有些话听着峻厉了些,倒是能催促了人的,只要尽力进步了,又何尝担忧得不到赏识与承认呢。”
温景轩神采终究舒朗,先前五皇子所言,虽被林大郎笑了扯谈,可他却感觉有事理,故钻了牛角尖,想不明白为何要苦苦学了这无一用处的书。若不是荣娘的拨云见日,他怕是短时内都难以解开猜疑,没法一心向学了,遂笑着茂发娘谢道,“我懂了,感谢荣娘的点悟”。
“老夫人,那哑婆子会不会规复了影象。”白妈妈谨慎翼翼地问道。
温荣听了扑哧一笑,捻起一颗梅子含入口中,这梅子是杭州郡时阿娘腌渍的,酸中带甜,入口生津,于温荣而言,梅子是解苦夏的佳品。
温景轩有几分踌躇,摆布不过还是说了,“五皇子虽未与我说话,可他同林大郎是交好的,无事翻看了我的功课,五皇子向林大郎抱怨,说科举测验中古板有趣的第一试帖经早该摈斥了,不过是死记硬背的影象工夫,离学问研博相去甚远,而第二试杂文诗赋的比重过大,只考量了文才而非吏干,”温景轩略停了停又说道,“听了五皇子所言,倒是只剩下试策另有可取之处了。”
温荣笑着点点头,“林家大娘子与二娘子皆是好相与的,她们情愿与我弈棋,自是再好不过了。”
自古棋艺过人的大师,皆不肯等闲收弟子,一部分人是因需凭了这技艺餬口,另一部分人则是自视甚高,不肯叫别人扰了清净。
这被怒斥的话,叫他如何有脸面与荣娘去抱怨,温景轩叹了口气,未曾想林家大郎看似暖和儒雅的人,遇见了闲事,却一本端庄不包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