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动静既是顾景楼被追杀的启事，也恰是引发他忧愁建康城防的启事吧。
快意心想――来的方才好。
快意：……你逗我玩吗？！
她想了想，终还是道，“你说的对。”
快意迷惑的望着他，他眼睛缓缓眨了一眨，道，“徐仪他――”
既然二郎来了，快意也不再多费唇舌，直接道，“顾公子从汝南带回了奥妙军情，正要去面见天子。你带他入宫吧。”
――建康是一座守备森严的城池，但同时也是一座不设防的城池。它一方面有长江、石头城、钟山、玄武湖保卫着，多少企图南下的雄师被紧紧的隔绝在长江的那一头。它固若金汤、牢不成破。可另一方面，建康却又连外郭城都没有。虽说台城本身有安稳的城墙，但建康真正的繁华之地――秦淮河南、石子岗北这一代火食稠密的地区，底子就毫无守备。一旦雄师跨过了长江，这一带只怕瞬息间就会被夷为高山。而仅靠着台城弹丸之地，究竟能对峙多久？
这个混账！――快意不由悄悄骂道。她竟也可贵被人惹得咬牙切齿了。
但是，谁会去假想敌军攻破长江以后的事呢？毕竟仇敌在长江之北，普通景象下人只会想到，要尽力将仇敌禁止在江北。
快意道，“痛快，痛快极了！”
快意判定一指顾景楼，“不是我招惹的――是他。”
快意倒是头一次听到这类论调――就她看来，浅显的城池当然如此没错。可建康是国之都城，都城被破防、被兵临城下的含义，当然与众分歧。
“辨别还是很大的。”顾景楼道，“多守一天，比及救兵的机遇就多一天。向来攻防，在最后一刻逆转颓势的战例不知有多少。”
顾景楼抿唇一笑，“之前？之前那不是局势危急么。”
他尚还没有站稳，昂首瞥见快意，面色一沉，便大步上前来。
快意：……也就是说，他是为了把她牵涉出去，才用心当着那些斗笠人的面提到北边的动静。实际上底子从一开端就没筹算奉告她。
快意没有作声，她觉着顾景楼话中意味深长。虽在此之前她从为想过建康能够会晤临重兵压境的危急，现在却不由自主去思考。
顾景楼看着她，她也看着顾景楼。四目相对，明显没有真刀真枪的比武，却又别有较量的意味。倒是顾景楼先笑起来，道，“当然还是两个都不入城的好。若真到危急地步，来的必定是忠君爱国之将领。”
二郎也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顾景楼一番，一笑，道，“长得倒是和顾私有几分像。”
顾景楼忽就愣住脚步，饶有兴趣的诘问道，“万一长江和石头城防都被冲破了呢？”
说话之间，他们已走到总舵门前。快意愣住脚步，正想着是该再从顾景楼口中套一套他所谓“只能说给天子和太子听”的奥妙，还是如何，便先见有马车急停在总舵门前，二郎从上头跳了下来。
快意便转而对二郎道，“这是江州刺史顾公的季子，顾景楼，字凌云。”
公然顾景楼道，“没听过有他的动静。”他又看了快意一会儿，问道，“他就是阿谁同你有婚约的人吗？”
快意：……
快意眼睛里不觉就又闪现出但愿来，她仿佛雏鸟般孔殷的望着顾景楼。顾景楼目光便闪了一闪，道，“――他的父亲是徐州刺史徐公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