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韫惊诧,“纸条上说的甚么?”
“非论是何药,我都不能收。”谢成韫仍刚强地伸动手。收了,便又欠你的,剩下无尽止的胶葛,无益。
直到一声如珠似玉的“公子留步”传入耳中,唐楼止步,缓缓回身。
谢初今把锦囊递了畴昔。
“这没甚么,本来便是我对不住女人在先,是我欠女人的。”唐楼道。
谢初今这个哈欠才打到一半,嘴恰好张到最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惊,嘴也忘了合拢,呆呆地看着门。过了半天,才终究反应过来,一口将嘴闭紧,猛地拉开门,门上鲜明插着一支箭。
她的反应,和他假想的天差地别。
唐楼垂眸,凝睇着谢成韫伸出的手,声音转冷,“你晓得这是甚么药?”
中午的阳光盛极,如火如荼。湖面的雾气早就被蒸腾一空,只剩下那栋秀雅新奇的三层竹楼,第一次直剌剌地展现在他面前。
“那好。”宋晚听话地领着孩子们回了屋。
“谢女人,出了何事?”宋晚问道。
“阿今,如何了?” 谢成韫闻讯赶来,看到门上的箭,“阿今受伤了没有?”
又将手伸出来掏了掏,“另有张纸条。”
“是谁?唐公子?”谢成韫问道。
做完这些,唐楼从海棠林中穿出,走到湖边。
谢成韫愣了一瞬,对谢初今道:“阿今,把锦囊给我。”
“我是来多谢公子的。”谢成韫走到他面前,启唇道,“何涛的事,还要多谢公子的提示,我心领了。未曾想过,公子会将此事挂在心上,实在感激不尽。”
“就说了这些?”
一截阴沉锋利的木刺映入视线,将他的房门戳穿,入门约莫四五寸长。
唐楼在繁花似锦的海棠林中闲游,安闲舒畅地穿过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迷阵,间或立足,赏识这明丽到极致的花海。盛极以后便是式微的到临,海棠花期将尽。
“大爷的!!!哪个龟孙子放的暗箭!!!”
谢成韫接过锦囊,纵身一跃,跳下湖面。
她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踩着铺了一地的落花,仿佛步步生莲。
湖面澄净,无风亦无波。
“阿今,我去去就回!”说话间,谢成韫已如闪电般追了出去,没入了海棠林。
他将纸折好塞入锦囊,将锦囊绑在箭头处,起家,随便选了竹楼中的一扇门对准,搭箭开弓,手一松,木箭离弦,一声箭啸,向高空奔驰而去,划出一道弧线后落下,射到门上,收回叮的一声。
一股乱流自心底翻涌而出,唐楼深吸一口气,死力禁止住情感,抬眸,灼灼直视着谢成韫,“你,就这么急于和我抛清干系?”
“叮”声响起的同时,唐楼回身,进了海棠林。负手信步游走在花海当中,优哉游哉。
身后模糊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正以极快的速率逼近。他仍旧是慢悠悠地往前踱,法度涓滴未受身后脚步声的影响。
一声吼怒,响彻竹楼。
谢成韫答:“没甚么大事,宋姐姐。你比来反应大,没歇息好,快归去歇着罢。这里有我呢,你别担忧。”又对孩子们道:“你们也都归去罢。”
谢初今将纸条翻开,大略地扫了一眼,最早瞥见落款处的“唐楼”俩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纸条揉成一团,咬牙切齿道:“又是你,小白脸!”
“不是他是谁!没回遇见他准没功德儿!”
“我没事!”谢初今正在拔箭,箭插得深,他一咬牙,用力将箭从门上拔了下来,取下箭上绑着的锦囊,取出一颗玄色的药丸,猜疑道,“这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