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料想的是,含月站在原地,不躲不闪也没有还招,只是灵巧地含笑。袁雷内心暗呼不妙,在间隔她头顶两指处将刀锋一转,收住了刀势。
语气云淡风轻,内容却似高山一声惊雷。江湖人皆知,夜鸢行盗多年,从未失手过。非论是吏部尚书府上的金佛像,还是青城派四大剑客关照的青绸伞,乃至是神武营统领所收藏的夜光杯,只如果他相中之物,皆难逃被盗走的了局。若这丫头说的是实话,那她现在不但是克服了夜鸢,更是缔造了江湖新记录!
含月满面等候,捣蒜似的,一个劲直点头。
含月微窘,一边点头一边心虚地回道:“……我瞒着她来的。”见袁雷面露不快,含月当即弥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晚胜利守住书画,皆大欢乐。想必,你也不肯老板娘过后得知了详情,替我另生担忧吧?以是……以是,唔……”含月双手合十,要求道:“恳请袁捕头,替我坦白今晚的行迹,就当我没来过。”
见劈面的硬汉不做回应,也不像之前那样一味反对,含月抓紧劝道:“袁捕头你这般勇猛威武,为忠河县百姓经心极力。与其让老板娘把重视力放在我身上,徒生担忧;不如让她多体味体味你办案神勇的方面。再说了,你是此案的卖力人,不管行动过程中,谁和夜鸢正面交了手,只要结局是保住了书画,功绩不都正该归到你头上吗?”
袁雷冷哼一声,“既然不会给许娘添乱,那你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跑这儿来追夜鸢干甚么?许娘晓得此事吗?”
呃,如何还的这么干脆?莫非有诈……?
这丫头,莫非真不是夜鸢本人?
“我明天说了啊,只是偶尔间流落于此地的乡野武夫之女。”这是大实话。她的确是机遇偶合下穿越到这里的,爹爹也的确只是个山林小派的掌门。含月自认没扯谎,挺起胸膛,答得底气实足。
来来来,让我领教一下你的工夫。这一刀下去,你是闪身躲开?还是白手架刀,还我一招?
“因为袁捕头你这一刀下来,并无杀气。”
“即便没有杀你之意,刀剑无眼,我如果力道收得不及时,这把刀仍会劈到你头上。”
袁雷心下接管了含月的建议,面上却不好直接表态,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话说返来,你不想领功,今晚跑这树林里来干甚么?该不是只想要行侠仗义,除恶扬善,帮冯员外抢回书画?”
“……”袁雷鼻孔里哼出“好笑”二字的恍惚音,回绝道:“当然不可!”
“少在那边废话!乖乖把书画交还返来!”幸亏他是个练家子,跑得快,及时赶到犯案现场抓了个现行!
含月点头。
袁雷侧身扶额,认输感喟,“说吧,你到底是甚么人?为甚么会来忠河县?”她表面纯良可儿,实则胆识过人,若先前所言非虚,那必然是江湖上大有来头的后起之秀。
见对方主动共同,袁雷有点懵,但是警戒心毫不能松弛,他一边渐渐靠近含月,一边紧握朴刀、以便随时对付她耍诈。
含月毫不挫败,苦思半晌,灵光一闪,笑道:“要不,就说是袁捕头你抢返来的……”
唉,年青就是本钱。再加上习得一身好武功,就更有本钱率性!
一语正中红心!对袁雷而言,领功受赏是其次,但一传闻能晋升心上人对本身的好感,他便悄悄心动了。
“诶,不可吗?”
“好的。”犯法怀疑人判定递出锦盒,毫不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