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杯在盘曲的渠水中不时的磕碰到,有两次都几乎要倾翻,看得世人一阵心悬,更有人歹意的想着:如果这杯儿就此翻了也不错,起码便要重新开端了,也能多博得一些时候。
酒杯儿再次跟着水流往下流漂去,世人的表情也跟着那酒杯儿起起伏伏。
李世民龙颜大悦,当即便赏了这个放纸鸢的宫人一百金,看着他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见到杯儿在自家侄女面前停了下来,韦贵妃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掩住了唇边的一丝浅笑。
跟着杯儿“叮!”的一声轻响,漂了不过五尺的杯子又一次停在了一个折弯处。
固然李默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但李世民仍然能够看出他那双肖似长孙皇后的眼,心下不由一阵黯然。
“李默!不知下一节又有何节目?”李世民转脸看向李默。
李世民眼中一亮,这女子不但面貌出众,就论文采也是不弱啊!
李恪背后的宫人见他坐下,便将杯盏重又放入水中,任其顺水而下。
韦曼柔在一旁见同席的女子出够了丑,方才大风雅方的站了起来,向皇上福了福身方才曼声吟道:“细柳浅浅绿,文樱淡淡红,那个待春雨,凭栏问东风。”
在坐诸人无不喝采,在这么短的时候里,若非浸淫此道多年才情敏捷之人也实在是做不出甚么惊世之作,似这般没有甚么错处便已是可贵。就连商商也多看了李恪两眼。
方只过了两弯,那杯儿便在一处转折处停了下来,世人看去时,倒是停在了吴王处,一时候都有些怔然。
韦贵妃对劲的看了看韦曼柔,从皇上的目光里,她已经看出了皇上的意动,当下略侧过了身子,朝皇上微微点头自谦道:“曼柔确是臣妾族中长辈,能得皇上嘉奖是她的福分!”
李治眼中掠过一丝讶色,他倒是不晓得韦挺的女儿另有这份才华,只怕这诗才要打些扣头吧?抬眼看向李默时,却发明他仿若未闻,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淡然的模样。不由得暗自点头。
“三皇兄过谦了!”李治轻笑道。
坐鄙人首的商商远远看着一世人等的各色神采,不由得心中暗自好笑。
韦贵妃不时的察看着李世民的表示,武媚娘却不时的偷眼看向李恪。
同坐一席的韦贵妃同武秀士也正扬开端旁观着空中的纸鸢竞逐,只不过倒是各故意机。
李默在一旁伏下身表示附和。他实在是懒得说甚么,本来这个曲江宴他就不肯来的,只不过李世民那一手玩得太好,为了商商他不得不来。
一时候各种花鸟鱼虫在曲江上空争奇斗艳扶摇翻滚,不时有一两只摇摇欲坠,便引来水边美人们轻声娇呼。那些扯了纸鸢的宫人们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想在皇上面前露露脸,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得了皇上的犒赏,那可真是脸上也有光了!
“好!好一个那个待春雨,凭栏问东风啊!来人!赏纹锦十匹!”
韦曼柔同席的阿谁女子似是非常羞怯,见杯儿停在面前,脸上便出现了几分潮红,又见世人望来,更是严峻了几分,站起家来期呐呐艾的说了几句,声音却又极小,竟无一人听清她说了些甚么。
不过两三个起伏,那杯儿竟又滴溜溜的困在了一处罚岔点,商商细看去时,那一席倒是两个面庞清秀、身材圆润的女子,此中一人面带傲气,鲜明竟是韦贵妃的那位族亲侄女!
韦贵妃看了看坐在第五席的侄女儿,微低着头沉吟了下道:“皇上向来喜好五言律,不如以五言律为体,以秋色为题,皇上觉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