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绷直的身材俄然间松了弦,司徒菀琰诧愣的看着她,不知她意欲何为。
原觉得此事她与阿风做壁上观便能置之事外,可现在细细想来,非论是与哪一方的友情,这事他们不管如何都做不到袖手旁观。
“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很懂分寸的女人。只要你情愿,我信赖,你必然会有体例压服他们的。”夕若烟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三分客气,七分朴拙。
“我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就事论事。”夕若烟起家,遥眺望向面前的花圃:“在这事上我是存了私心的,但如此一来,又仿佛对你不太公允,以是,我也很冲突。”
司徒菀琰也并非愚笨无知,她深知比身份,本身定然是比不过一朝公主,可看面前情势,倘若圣上不偏帮,她一定就要被勒令出局。
“好,四女人是个聪明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夕若烟浅笑,道:“依我所见,瑾瑜对四女人并非冒充,倒也出自至心,毕竟那么多年来,我还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而你,是第一个。”
“女人。”
司徒菀琰心头冲突骤集,像是重重压了甚么东西普通沉重非常,她张了张口,终究也只是冷静抽回了手,不发一言。
司徒菀琰张了张口,只是一个字尚未出口,就又听得她道:“我、瑾瑜、皇上另有九公主,我们四人是打小的友情,犹似亲人。雪儿体弱,又有自母胎里带出来的隐疾,当年曾有太医断言,说她活不过二十岁。这些年来先皇与圣上对她如珠如宝的疼着、惜着,可前不久一场风寒,几近折腾掉了她半条命,饶是好好将养,也余下不敷一年寿命。”
“这么说,我的猜想是对的,而你们,也早就晓得此事?”司徒菀琰大骇,一张娇容顷刻间一片惨白。如玉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石桌边沿,握得指尖泛白,就连周身亦忍不住微微颤抖。
手中突然一空,有凉凉的风灌入。夕若烟低头望了望掌心,复才又叹了口气:“我晓得接下来我的话能够有些过分,但是作为雪儿的姐姐,我还是不得不说。古有姐妹二人,娥皇与女英,曾同嫁帝舜为妻,婚后伉俪敦睦,姐妹……”
国公府出来的女人公然是不一样,临危不惧,遇事也很有主意,最首要的,还聪明。
一番点醒如同当头棒喝,司徒菀琰止了眼泪,仿佛模糊有些明白:“你的意义是……”
“请等一等。”
鼻尖微酸,眸中模糊有着晶莹闪现,那模样任是女人瞧了也心有不忍。
如果被父亲晓得这事,是决然不会让她接受这份委曲的,到时候,她同瑾瑜的婚事铁定就完了。
司徒菀琰眼圈泛红,死力哑忍亦没法止住周身的颤栗:“本来,本来这都是真的。我、我该如何办?我该如何办?”
前面的余话尚等不及夕若烟说话,司徒菀琰犹似被人触碰到了逆鳞,豁然一下起家,倒实在是叫夕若烟吃了不小的一惊。
庆儿无法地耸了耸肩,意在此事本身无能为力。
夕若烟无定见她如此,从速岔了话题:“四女人你先别急着悲伤,这豪情的事交来回回也就那么点干系,今儿没有雪儿,他日还会有别的人,更遑论他们还是自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再者说来,凡事还没有一个定论,结局如何,谁也不晓得。”
“女人。”
“这……我……”
阁中十多幅画轴,或骑马时的英姿,或挽弓时的健旺,或舞剑时的萧洒,每一幅都入木三分,描画入微,可见是下足了工夫的,若非用心,决然是不会有此番逼真。